其實，剛才娜娜說話的時候，歐陽朵朵故意沒有把手機貼在耳朵上，娜娜的話，老板賈尼也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那你問她有沒有卡號，我給她打到卡裏。”老板賈尼說道。
“還是給現金吧，這樣好些。”歐陽朵朵知道要是打卡裏，趕明娜娜老師想找茬，是個依據。給現金，一次性清賬，啥都沒有。
老板賈尼也是個精明人兒，她聽歐陽朵朵這麼一說，便道：“那行，你讓她等會兒，我一會取錢送過去。”
“好的，那我先掛了。”歐陽朵朵說完對著娜娜道：“你等下吧，老板一會兒過來。”
“嗯，那我先回家了，我一會再來。”娜娜板著個臉說道。
“你別回呀，老板可能一會就到。再說，我跟她說的是你做到今天，老板來了，看不到，我也沒法說呀。”歐陽朵朵是不想節外生枝，所以，想把娜娜老師穩住在這裏，直到結賬完畢。她心裏想幸虧剛才讓她簽過字，要不，還不知道要惹什麼麻煩呢。
“我不想看見她們幾個。”娜娜老師很有情緒，歐陽朵朵知道，她認定她們三老師在背後說她壞話了，歐陽朵朵覺得這一點倒可以利用起來維護單位利益。
“那你這樣吧，你把你手頭有的資料拿到我這裏來，做過工作交接。”歐陽朵朵抿了下嘴，嘴角立即出現幾條浪紋。
“好吧。”娜娜老師答應一聲，迅即出了園長辦公室的門。歐陽朵朵看她那樣子，還有幾分極不情願和不知哪來的怒意。
歐陽朵朵突然想起荀子的主張“人性本惡”來，她忽然覺得這人如果在讀書階段未教化出明辨是非的能力，到了社會上，就容易是非不分，顯“惡”而不自知。
娜娜老師剛出園長辦公室門沒多久，老板賈尼便到了。歐陽朵朵一看，老板賈尼今天穿一件粉色的帶絨外套，大腹便便的樣子，走起路來更顯遲鈍了。她忽然想到，等到明年，自己也會顯懷，那時工作也就可能受影響了。
“這是娜娜的工資。”老板賈尼說著把一遝用紙包好的鈔票放到歐陽朵朵的桌麵上，說著慢慢地在她自己的辦公位置上坐了下來。
“正好，她一會就過來。”歐陽朵朵話音剛落，娜娜老師已經拿著一本書一個筆記本過來了。
“這是我借的書，和備課筆記本。”娜娜老師把書和本子放在了桌子邊上。
“嗯。”歐陽朵朵本意隻是收回教課參考用書，沒曾想娜娜把備課筆記本也交了上來。
“嗯，你看下這是工資。”歐陽朵朵說著，把剛剛落在她桌麵上還未生溫的一遝鈔票遞給娜娜老師。
娜娜老師打開白色的包紙，點了起來，“正好。”
“那你幫在這兒簽個字，就寫‘工資已結清’，底下寫你名兒。”歐陽朵朵把早已翻開的本子遞到娜娜手邊,那裏有之前娜娜寫的內容。
娜娜按照歐陽朵朵說的，在底下簽了字，並注明工資已結清。她們在忙這些事兒的時候，老板賈尼靜坐一邊，一句話都沒說。
“那我走了。”娜娜說完不待歐陽朵朵答應，便自顧出了門。
“咱還得再招個老師，這樣好搭配著工作。”歐陽朵朵看眼已經走到大門口的娜娜說道。
“嗯，等過完年再招吧。我正巧要和你商量放假的事情，要不然咱就後天放假吧。”老板賈尼說道。
歐陽朵朵明白老板賈尼的用意，便說道：“嗯，也行，那什麼時候上班呢？”
“也不要太早，太早了，孩子們也都還沒來，就等過完正月十五吧。”老板賈尼的口氣並不堅定，歐陽朵朵明白她這是也沒想妥當。
“那會不會晚了點，家長要是上班的話，就沒時間看孩子了。”歐陽朵朵若有所思地說道。
“是的，不過往年孩子送過來都挺晚的，有些過了正月十五還跟老人在一起，要不咱就正月十六上班吧。你提前跟家長們說好。”就在剛才跟歐陽朵朵說話的工夫，老板賈尼已經定了主張。
“行。那老師們的工資是十六號等你過來發？”歐陽朵朵這麼問，其實也是關心她自己的工資。
“嗯，我周後天下午過來。”老板賈尼邊說邊起身，“我先走了。”
“好，你慢點。”歐陽朵朵側身看著老板賈尼說道。
老板賈尼還沒出門，就聽她說道：“娜娜怎麼返回來了？”
歐陽朵朵聞聲，抬頭望向窗外，果然看到娜娜正往自己這邊走來。歐陽朵朵頭皮發炸，她第一預感就是“來者不善”，果然，娜娜剛進來就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你們答應的保險怎麼沒給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