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酒店裏燈火通明,每個桌上都擺滿了豐富的佳肴,人們喜氣洋洋的來,又滿載著歡樂離去。
歐陽朵朵盯著那剛剛離去的身影不禁蹙眉思索,試圖從遙遠的記憶中扒出些可以牽連的思緒來。
怎麼這麼巧呢?歐陽朵朵心裏暗自嘀咕,忽然明白過來:他們兩家跟姨媽家都熟悉,彼此認識也是自然的事情。
“他叫什麼名字?”歐陽朵朵眨眨眼,輕聲問向陳子軒。
“你在說誰?”陳子軒不解地問道,聲音同樣不高。
“剛才跟你打招呼,走開的那男的。”歐陽朵朵輕聲說道,人們都在感受喜慶和忙著各自打招呼,隻有他兩人聽清彼此的話。
“你是說他,丁威啊。”陳子軒表情疑惑地問道:“怎麼你也認識他,夠帥的吧。”
“對,丁威,怪不得我感覺眼熟,剛才我突然想起來,我剛從上海回來的那會兒我姨媽還跟我介紹和他相過親呢。”歐陽朵朵笑著說道。
“他家條件挺好的,怎麼他沒看上你?”陳子軒好整以暇地問道。
“什麼,我壓根兒也沒瞧上他。”歐陽朵朵翻了個白眼捂嘴笑道。
“幸虧如此,要不,我到哪找媳婦去。”陳子軒似假還真地說道。
歐陽朵朵聽後,也覺得好笑,不禁莞爾,再度以手蓋嘴。因著眾人離席,她還得目送親朋,又遂拿下手來,做出端莊賢淑的樣兒來。
這是個月明星朗的夜晚,送走了客人,隻剩下幾個至親好友。也都安排好了回家的乘車方式。
白天該鬧的已經鬧過了,一幫接親的小夥子們要挾新郎在微信群裏發了大紅包,晚上又吃喝滿意,現在原本鬧婚的也都各自散去。
歐陽朵朵和陳子軒終於可以卸下堆掛了一天的微笑,回到他們的所,兩人到了二樓,卸下一身的武裝,各自回房休息。
原本說好歐陽朵朵住三樓的,並且陳子軒也幫著歐陽朵朵幫樓上做了收拾,歐陽朵朵的一些日常用品也都拿放到了三樓,但,為著遮人眼目,歐陽朵朵臨時睡在了二樓的東房間。
西間是陳子軒住著的,兩間臥室裏頭各自有洗漱間倒是方便得很。歐陽朵朵住在這陌生而敞亮的臥室裏,一時居然有了豪華賓館的感覺。
原本,在陌生的環境中,歐陽朵朵不容易睡著,隻是今天實在太累,剛才一貫嘴貧的陳子軒,上到二樓後,也沒了精神。隻跟她說:“累死我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這天晚上,歐陽朵朵簡單地洗漱後,便倒床而睡。一床新的被褥,厚而溫暖的棉被,一下子就使得歐陽朵朵深深入睡,這夜,她又莫名其妙地做了個夢,夢見自己看到一大堆平日裏幾乎忘卻姓名的同學,因為夢見,忽有了種很想念的情懷被勾起。
夢中,她拿筆要去記問那些同學的名字和號碼,卻忽然一個男子出現,這男子麵容熟悉,彷佛從前夢境中遇到過一般,隻見那年輕的男子噗嗤笑出聲來,說道:“記這些有什麼用,別人都早就把你忘了,你隻從現在起過好日子便算是個聰明人了。”
歐陽朵朵那種憶舊的情懷一時被勾起,無法泯滅下去,也不聽那男子的話,隻顧去問各同學要名字和號碼,誰料,那同學中無人知道她是誰,她一邊自我嘲笑地解釋,年華無情,麵容已老,一邊忽覺索然無味,不再去要那些老同學的聯係方式。
夢裏的景象忽然一片混亂,不知咋的,歐陽朵朵來到一片荒野從中,一條大莽突然出現在她身旁,歐陽朵朵真驚呆在原地時,原先那嗤笑出聲的男子不知從哪裏鑽出,拿起手中的利劍連砍幾下,那巨莽在空中劇烈扭曲,忽然倒地身亡。
男子砍死巨蟒後,拉著歐陽朵朵的手,正走出幾步,忽然,一條細小的蛇在他們麵前站立,夢裏,歐陽朵朵覺得那小蛇是來報仇來了,正擔心有其它蛇來圍困他們的時候,誰知,剛才那男子舉起帶血的利劍,輕鬆揮舞幾下,那小蛇便斷了氣,身子被截成幾段,橫躺在他們麵前。
歐陽朵朵被夢中怪異的景象,尤其是那兩條毒蛇給嚇出一身冷汗。開燈坐起,看看左腕上的手表,已是淩晨五點了。
冬天,天亮的晚,拉開窗簾,看向窗外,那歐式燈光的微弱光線在一叢叢排列有序的高大樹木間隱閃著,像鬼眼。
歐陽朵朵嚇得趕緊把窗簾重新拉上。鑽進被窩裏,把被子拉到脖子底下,恨不得蒙麵而睡。
歐陽朵朵不敢閉眼睡覺,卻又眼乏,就這麼睜著眼,跟睡意做鬥爭,等到知道外麵已經天亮的時候,她才放心去睡。這可把陳子軒苦了,他要等著歐陽朵朵一起下去吃飯,他不敢先下樓,怕可可看見他起床後,要上來玩,童言無忌,他怕真相被純真的童言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