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晚風溫溫和和,吹在臉上,讓人覺得昏昏欲睡。隻是,此刻的歐陽朵朵卻沒有一絲睡意,卻是真的無精打采。
原本,她以為自己可以做自己喜歡的工作,並傾注了熱情和精力,但是,事到如今,卻因為懷孕而丟了工作,偏偏那個讓她懷孕的人,又扯斷了她的相思和愛意。
此刻的歐陽朵朵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原本上班的時候,雖說每天的工作並不見得飽滿,但是,終歸是有事情去做,每天人就有個盼頭有個目標,這一下子,沒了工作,又沒個娘家回,也沒了愛情,她忽然覺得自己是天地間多餘的物件。
歐陽朵朵被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裹挾著,透不過氣來。她打算回娘家的,又怕爹娘問東問西,還是去了陳子軒的家,起碼,在那裏自己是自由的,作為現代的兒媳婦,夫家人對她並不會有過多的盤問。
歐陽朵朵到陳子軒家的時候,家裏空無一人,她開門進屋後,緊忙把自己從園區帶回來的東西一股腦兒地搬到二樓自己的臥室。
並沒有做什麼大的事情,卻是感覺很累,很累,歐陽朵朵躺到床上,閉起眼睛,不管外麵的世界,隻讓自己的心一味地掉進無邊的苦海中。她不去救拔那顆越沉越深的心,由著它自顧沉淪,一沉到底。
腹中的小生命似乎覺察到了母親的悲哀,也格外安靜。整個屋子裏,安靜得能聽到窗外院子裏細風吹葉的細響。
以往歐陽朵朵回到這裏的時候,陳子軒的姐姐子丫通常都在做飯,而可可會在屋子的任意角落玩著她的玩具,而今天,整個樓上樓下出奇的安靜,彷佛在縱容她那悲哀的心情和孤獨的情緒不停靠近她的心。
歐陽朵朵迷迷糊糊中睡著了。
不知何時,樓梯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盡管頭暈欲裂,但歐陽朵朵仍然聽得出那是陳子軒的腳步聲,那沉重有力的聲音沒有向往常那樣漸漸往西,而是越來越逼近她的房間。
歐陽朵朵愣了一下,正想著怎麼回事的功夫,門外傳來“篤篤”的敲門聲,“誰啊”歐陽朵朵很警覺的問道。
“你在著呢,怎麼打你電話一直沒人接。”是陳子軒焦急而帶著怒意的聲音。
“哦,沒聽見。”歐陽朵朵說著起身開了門。
“打了十來個電話,你都沒接。”陳子軒急急道。
“怎麼了?”歐陽朵朵抬著暈沉的頭問道。
“什麼怎麼了,大家都在飯店,就等你呢!”陳子軒氣急敗壞道,“你是不是忘得幹幹淨淨了?!”
“哦,對,哎呀,我真給忘了。幾點了?”歐陽朵朵想起來,中午的時候陳子軒給自己發了條短信,告訴他今晚他請客,三家一起在“錢塘人家”飯店聚餐的事來。
“約好七點半的,現在都快八點半了。”陳子軒的口氣緩了下來。
“我爸媽和我姐他們都去了嗎?”歐陽朵朵急急地問道。
“早就到了,給你打電話你不接,去你們學校那邊,也沒人。”陳子軒埋怨完,不待歐陽朵朵接話,催促道:“抓緊,走吧。”
“哎——好。”歐陽朵朵應著,回身抓起桌上的包包就跟著陳子軒下樓。
車開出沒多久進入到一個僻靜的小道忽然被追尾,陳子軒停下車來,正要跟對方理論,誰知對方車裏卻猛然下來三四個年輕大漢,一下子圍了上來,陳子軒見狀忽然明白,這是碰著找茬要錢的了。
他猛地關上車門,對歐陽朵朵說道:“鎖緊窗發信息報警。”
眼見那幾個壯漢上來就要開打,陳子軒見寡不敵眾,緊忙說道:“停,我知道你們為錢來著,我給你們!”
那幾個人一聽,虎視眈眈地盯著陳子軒說道:“趕緊拿出來!”
“我讓我妹送來,我這是出門溜達,沒帶。”陳子軒說道。、
“開車門,進車說話!”其中一個壯漢說道。
“我媳婦有精神分裂症,年輕時受過刺激,我怕她發作。你們等下,我給我姐打電話,每人5萬。”陳子軒急急忙忙說道。
他的話顯然有了作用,那當中一人狐疑著看了看幾個同伴,又轉向陳子軒說道:“快點打!”
“好,好。”陳子軒拿起手機,迅速撥了號,“喂,小妹,我在磷光大廈前的小路上,你趕緊幫我拿8萬元過來,有朋友借用。”
也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麼,隻聽陳子軒說道,“你趕緊吧,你嫂子腦子不好使,我怕她在車裏悶久了發病,這幾個朋友等錢急用呢。我車停在路邊等你。”
“嗯,他們要打牌,先借用下,你快點過來。什麼?不夠?那你先送5萬元,我再找大哥拿點。”說著陳子軒頭也不抬地又去撥另一個電話,“哥,你那有三萬元,幾個朋友玩牌,借用下,你幫我送來,就在磷光大廈前的小路上,我在車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