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燦爛了又過去,轉眼已經夏天,晚上的時候,已經能聽到夏蟲的鳴叫。歐陽朵朵早已經適應了新的工作環境,了解清楚各個老師的特性,並也磨合出一種跟陳子軒能共處的相處方式。
一切似乎都風平浪靜,陳子軒的父親氣色倒確實越來越好,兩家老頭兒常常一起下棋散步,歐陽朵朵也習慣了這種表象的幸福生活。
但是,有一件事,終於讓歐陽朵朵仍無可忍,決定離開這裏。事情是這樣的,有一天園區來了一對年輕的夫妻帶著一個男寶寶,說是要送孩子來這裏上托班,兩口子好說歹說磨了好半天,硬是讓歐陽朵朵給他們便宜了200元一個月。
按說,私人辦的機構,特殊情況特殊對待,那兩口家境一般,又勉強夠讓寶寶享用這種教育,這種情況下多收個學生少收點費用也是可行的,怎麼說也不過是少賺了點。但,誰料陳子軒很是氣憤,為此又跟歐陽朵朵爭吵一番。
陳子軒的意思是現在不是剛開始,沒必要因為一個學生就壞了規矩。歐陽朵朵則認為,作為學校,雖說是私人辦的,卻不能弄得那麼商業氣息太濃,而應該有人情味,做出以學生為本的樣子來。
陳子軒對於歐陽朵朵這種泛濫的婦人之仁嗤之以鼻,歐陽朵朵終於沒法再勸自己將就情緒,她想即便陳子軒是地地道道的老板,她是地地道道的員工,他也應該保持老板的涵養和風度,尊重她的努力和為著園區著想的心意。
歐陽朵朵回了娘家,這一呆就是整兩周。父母當她是被陳子軒嬌慣的不用上班,想呆在家裏落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也不多想,但不見陳子軒來,父母也便逐漸有了疑心,懷疑小兩口吵架拌嘴了。
這一天,母親仍不住問歐陽朵朵是不是跟陳子軒吵架了,歐陽朵朵笑著說:“哪有時間吵,他忙成那樣,我想跟他吵,他也沒時間陪我吵。”於是,母親便信著歐陽朵朵的解釋,隻當她是有孕在身,吃飯飲食挑剔起來,專想吃自己做的飯菜了。
那邊的陳子軒呢,其實遮瞞起來要比歐陽朵朵費勁,原本歐陽朵朵在的時候,每日裏陪著可可,那可可的媽媽陳子丫竟是習慣了有歐陽朵朵幫她早晚陪陪可可,這兩周沒見歐陽朵朵,忽然憑著年輕人的直覺懷疑起她這弟弟跟弟媳在鬧別扭,追問了幾次,每次陳子軒都瞎編個借口,敷衍了事。
陳子軒的父親是不好被哄的,他怎麼說都要陳子軒去把歐陽朵朵接回來,理由很簡單:“這家裏不少吃不少穿的,幹嘛要打發媳婦去娘家混吃?”老頭兒堅持讓陳子軒去接歐陽朵朵回來,陳子軒被逼急了,回道:“她就是懷孕了,挑食,不愛吃咱姐做的飯菜。”
“那你做,她愛吃啥,你就買啥,專門做她愛吃的!”陳子軒的父親固執起來,怎麼都不受勸。
老頭兒甚至還給陳子軒下了死命令,要他無論如何在三天內把歐陽朵朵接回家。他甚至還把日常用品都搬到了陳子軒的豪宅,號稱在這裏紮根,監督陳子軒,要是他三天沒給他把兒媳婦接回來,他就絕食。
這 下可把陳子軒逼急了,他無可奈何,隻得去跟歐陽朵朵溝通,最後不得已說了老頭兒的堅決態度,並以雙倍工資為誘餌,才把個歐陽朵朵“勸”了回來。
陳子軒的父親回來後 ,哪兒都不住,偏就住進了原來歐陽朵朵住的東房間,歐陽朵朵走的時候,把自己東西都搬走了,這回,她回來了想住三樓,但陳子軒卻不讓,他說三樓根本沒打掃,要是住三樓的話,也得過了眼前,得打掃好後,兩人一起搬上去。
於是,歐陽朵朵不得不和陳子軒將就在一屋,幸虧陳子軒的房間大,中間弄了一個寬大的簾子,兩人在偌大的床上倒是能分開了睡。
歐陽朵朵回來後,陳子軒的父親沒事就拿出私房錢給她買一大堆好吃的,又著陳子軒的姐姐沒事就給歐陽朵朵做好多營養補品,可可也更粘歐陽朵朵了。
園區內發生了一堆煩心事,主要是家長投訴的事情,陳子軒被搞得頭大,有兩個老師好幾次在孩子們睡覺時候,玩手機,沒在意孩子,孩子尿濕了棉被,家長投訴想退費。
兩個老師被辭退了,歐陽朵朵被重新請了回去,那幾天不上班也有工資,這幾天必須上班才有工資了,不過,她跟陳子軒約好了是原來的雙倍工資。
陳子軒也是奇怪,為著幾百元的學費斤斤計較,卻爽快的答應給歐陽朵朵雙倍工資。
等到發放工資的時候,歐陽朵朵從會計那裏隻領到原本的工資,晚上兩人共處一室的時候,歐陽朵朵想當麵問個清楚,誰知她還沒開口,那陳子軒便從抽屜裏掏出個紅包給她,她打開一眼,裏麵的鈔票金額跟會計發她的數目一樣,歐陽朵朵一下子明白過來,這陳子軒不愧是個做事謹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