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軒出院的那天,已是下午三點多了,天空下著小雨,歐陽朵朵給醫院結算妥當後,便跟陳子軒兩人並肩出了醫院大門,此時的陳子軒傷勢已無啥大礙,歐陽朵朵開著車,陳子軒坐在副駕駛上。
歐陽朵朵本想直接回去的,陳子軒不同意,他堅持帶著歐陽朵朵去了“笑笑茶樓”。
“你不著急見妮妮了,在醫院的時候,你老嘀咕著要早點出院回去見孩子。”
“不著急,陪我喝點茶。”陳子軒笑著說道:“這幾天把我悶壞了。”
兩人到了茶樓後,點了些幹果,要了兩份茉莉花茶。
歐陽朵朵轉動著手裏的玻璃杯,讓那水的溫度透過薄薄的玻璃傳遞給手心,再傳遞給身體。
陳子軒自顧喝了幾口茶水。兩人沉默片刻後,陳子軒先開了口。
“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陳子軒看一眼歐陽朵朵說道。
“嗯,少喝酒對身體好。”歐陽朵朵微笑著說道。
“我問你一件事,你跟我說實話好嗎?”陳子軒突然盯著歐陽朵朵說道。
歐陽朵朵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猶疑了一下說道:“好。”
“康康的爸爸是王子彥嗎?”陳子軒囁嚅著問道。
歐陽朵朵沒想到陳子軒會問的這麼直接,臉色有些尷尬,頓了下說道:“你早知道了。”
“這麼說,是的了?”陳子軒的聲音有些兒微顫,不細體會,感覺不到。
“嗯。”歐陽朵朵低下了頭。
“他不是也結婚了麼?”陳子軒盯著歐陽朵朵那黑得發亮的發絲問道。
“是,他也有家有孩子了。”歐陽朵朵抬頭看一眼陳子軒說道。
“你們是怎麼打算的?”陳子軒緊接著問道。
“我們?”歐陽朵朵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我們是什麼意思?”
“我看過你跟他的聊天記錄。”陳子軒的目光中閃過一抹憂傷。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仍然惦記他,但是,已經不是當初的那種意味。就像你說的那樣,我畢竟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歐陽朵朵平靜地說道。
“我們可以重來嗎?”陳子軒伸出手來握住歐陽朵朵的手。
“就不曾有過愛戀,何談重來。”歐陽朵朵並不抽離被握住的手,隻靜靜地溫柔地看著陳子軒說道。
“有過的,在我的心裏。”陳子軒的雙眸裏仿若一下子有了小火苗,盯著歐陽朵朵的眼睛顯得明亮而灼熱起來,“我說過,小時候,你便答應給我做新娘,童年的記憶是最難忘的,在那些單調乏味的日子裏,我把娶你當成了最好的願景。”
“不止是我未守約,你不還是喜歡上了別人。”歐陽朵朵撇嘴笑著說道。
“好吧,我們扯平。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嗎?就像我們初相逢,初相戀。”陳子軒用另一隻手覆蓋著歐陽朵朵的。
“好吧,我不認識你,你鬆開我的手。”歐陽朵朵笑著抽出手來,雙手緊握住透明的冒著熱氣的杯子。她把臉湊近杯口,杯子上蒸騰出去的熱氣親著她那依然青春如故地臉龐,臉上竟被熏出兩抹紅暈來。
“這麼說你同意了?”陳子軒有些欣喜地問道。
“你不要再喝酒,不要再晚歸。我不喜歡沒有責任心的男人。”歐陽朵朵故意板著臉談著條件。
“沒問題,成交。”陳子軒說完跟著說道:“我也有個附件條件。”
“什麼條件?”歐陽朵朵好奇地問道。
“不要告訴康康,我不是他爸爸。你知道的,我很愛他,我這輩子也沒兒子,就當他是親生的了。”陳子軒說著,神情竟有些暗淡下來。
“嗯。我知道,康康也很愛你。”歐陽朵朵說的是事實,陳子軒陪康康的日子不比自己少,加上他常常給孩子買吃的買玩的,在康康的眼裏,爸爸比媽媽還要嬌寵他。
在交談的過程裏,歐陽朵朵漸漸把王子彥封禁起來,封禁到她的心牢裏,她不知道這樣對不對,她也不知道這樣好不好,她隻是覺得,於情於理,她該如此。
都說愛情不講理智,但是,歐陽朵朵覺得,真愛也需要理性。畢竟,愛是為了讓生活更美好,如果,不能實現這一點,那麼,愛就需要理性對待了。
歐陽朵朵和陳子軒言歸於好後,兩人倒像新婚夫妻。回到家的時候,兩人手挽著手,這讓在家裏等著他們的一家老少倍感溫馨。
炮竹是早就預備好了的。歐陽朵朵前些日子回家的時候,便在鞭炮店裏買了些小的威力不大的炮竹。兩人還沒進門,陳子軒的父親就點起了火,炮竹領子一著火,便聽見霹靂啪噠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