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木屋外的空地上,連天瞳輕撫著傾城的頭,看看麵前的幾個人,微起眉,在心裏盤算著什麼,嘴裏嘀咕著:“去長安……四個人……似乎坐不了這麼多……”
“等等!”鍾晴越聽越不對,忙大聲問道:“我們現在就動身去長安?!”
“否則更待何時?!”連天瞳反問。
“可是……碧笙的事情隻解決了一半呀。”鍾晴急忙說道,“不是還要劈開陰陽界嗎?不然我們千辛萬苦偷這斧頭回來幹嘛?”
“你該知曉陰陽界並非一個固定的處所吧?”連天瞳不慌不忙地睨了他一眼,“碧笙的魂魄與盤古斧均已在我們手中,去了長安,從那裏送他入冥界。”
“從長安……”鍾晴想了想,點點頭,“這樣也行,反正還有得是時間。”
“那就走吧。”KEN把背在自己背上,裹著盤古斧的布包拉了拉緊,看了看天色,又說:“可是……長安離這裏還很遙遠,現在我們無車無馬,要怎麼去呢?!”
連天瞳黠然一笑,拍了拍傾城:“自然由它效勞。”
“啊?!”鍾晴眼睛一瞪,雙手在傾城背上比劃了半天,“恐怕不行吧?它個子雖然不小,可是你要我們四個都坐到它背上,這好像不太現實吧,先不說它馱不馱得動,就算硬擠的話,它背上最多也就容得下三個人吧?!”
“確實隻能坐下三人啊。”連天瞳不否認,旋即很無奈對鍾晴說:“所以,隻能委屈你一下了。”
“你又打什麼餿主意?”鍾晴見她神情裏藏著壞壞的笑意,馬上大聲抗議:“別太過分啊!!我身上的傷剛剛好,經不起折騰!”
他話音未落,連天瞳已然從袖子裏抽出了他們已經看得眼熟的紅線,手指一動,那紅線咻一下朝鍾晴身上飛了過去,往他腰上牢實地纏繞了數十圈。
“喂!”鍾晴舉起雙手,腦袋跟著紅線的繞動晃個不停,大聲叫道:“你在幹嘛?!你要把我怎麼樣?!”
“傾城背上雖隻能坐下三人,不過,好在它力氣驚人。”連天瞳忍住笑,將紅線的另一頭仔細係在了傾城的前爪上頭,“足夠將你平安吊到長安去。”
“什麼?!”鍾晴急得舌頭打起了結,“你你你,你要把我吊到長安?!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誰同你開玩笑?!”連天瞳看他一眼,縱身跳到了傾城的背上,對刃玲瓏和KEN說:“快些上來罷。”
KEN趕忙把刃玲瓏扶了上去,自己則擔心地看著傻在一旁的鍾晴,問:“真的要這樣嗎?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啊?!”
“絕對萬無一失。”連天瞳信誓旦旦,催促道:“上來罷,莫耽誤時間了。”
“這……好的。”雖然KEN還是不能完全相信將一個人用細細的紅線吊在高空,這安全係數到底有沒有連天瞳保證的那麼高,他還是忐忑不安地爬到了傾城背上,緊挨著刃玲瓏坐了下來。
“噯!你們不是吧?一個個那麼舒服得坐著,把我一個人這麼吊著?”鍾晴哭喪著臉,一邊拉著身上的紅線,一邊帶著哭腔抬頭對他們喊著。
紅線雖細,可是任鍾晴怎麼拉,它也不鬆分毫。
“傾城,我們走!”連天瞳根本不理會大呼小叫的他,拍了拍傾城的脖子。
聽到主人終於下了命令,等待已久的傾城一下子來了精神,刨了刨爪子,昂頭低吼一聲,呼一下展開了翅膀,將身子一仰,騰空而起,直衝萬裏雲霄。
“我的媽呀!”
鍾晴隻覺得身體一晃,整個人輕飄飄地離了地,一股強大的力量融貫在腰部,將他穩穩固定在這圈細不盈握的紅線之中。
聽著耳畔傳來的呼呼風聲,看著一朵朵不時跟自己擦肩而過的白雲,在空中搖搖晃晃地鍾晴簡直連腳趾頭都抓緊了。他低頭一看,山川河嶽,全都在一瞬間縮小成了片片繞著細帶的黑點,飛速後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