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怒聲一片。
連天瞳將目光鎖在村民們所說的那兩個惡賊身上,笑了笑,轉頭對胡大人說道:“大人,要祭河神,活人才是最好的祭禮,尤其是心腸歹毒之人,尤對河神胃口。”
“你……”胡大人驚恐地看著她,上下兩排大黃牙齒不停打著架。
連天瞳吸了口氣,獨自走到前頭,對著這條波濤駭人的大河,雙手合十,大聲說道:“渭河之神,今有半邊村村民送上豐厚祭禮,但求風調雨順。若肯笑納,請速速示現真容!”
話音剛落,她閉上雙眼,口中低念而出的聲音被轟轟的水聲掩蓋得一幹二淨。
眾人正在質疑她在做什麼時,眼前的渭河突然起了變化——
一直洶湧向前的河水突然改了方向,以連天瞳所對的位置為中心,一圈一圈繞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漩渦,而一股從河心衝出的青黑之氣,竟在河麵上形成了一張模糊的人臉,眉目不分明,隻有一張大開的嘴,尤為引人注目。
此時,那轟隆的水聲似乎也變了調,越聽越像是一個人厚實而狂放的笑聲,震得在場所有人的心都在跟著打顫。
如此突如其來之景,眾人看得呆若木雞。
睜開眼,連天瞳對鍾晴他們說道:“河神已現,莫讓他老人家久候,還不動手扔那兩人下去?!”
“啊……”鍾晴回過神來,和KEN一道,一個抓住大胡子一個抓住八字眉,拖著兩個惡徒快步朝河邊走去。
“大俠手下留情!饒命啊!饒命啊!”兩個衙差早已被嚇得屁滾尿流,一邊掙紮一邊討饒。
“當初你們對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下手之時,可曾想過手下留情?”連天瞳冷冷看著被鍾晴他們拖到麵前的兩個衙差,“殺人償命,這是你們應得的下場。”
“沒錯!”鍾晴拽住大胡子,“你們這群目無王法作惡多端的家夥,死有餘辜!”
眼見自己就要葬身魚腹,那大胡子和八字眉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然掙脫了鍾晴和KEN的鉗製,八字眉順手從地上揀起一塊棱角分明的石塊,大胡子更是從自己的官靴之中抽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兩人猛地朝鍾晴和KEN撲了過去。
銀子,究竟打算以何種方式祭河神呢?”KEN眼疾手快,瞅準了來向一把打掉了八字眉手上的武器,旋即重重一拳擊在他的心口上,打得八字眉連退十來步。
那邊,多虧鍾晴閃得快,大胡子的匕首隻是割破了他的衣袖。氣極的鍾晴回身就是一個漂亮的連環腿,正中大胡子的腦袋。
中了這這一踢,大胡子當下就如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沙袋似的,朝後飛開了去,恰好撞在了剛剛在河堤邊上穩住了身子的八字眉,兩個人慘叫一聲,雙雙栽進了渭河之中。
兩朵水花濺起,很快落下,諾大的河麵上,再無這兩個惡徒的蹤跡。
這時,河心那張人臉,也嗖一下隱入了那漩渦之中,片刻之後,渭河又恢複了之前的樣貌,半點異常都沒有留下。
“活該!”鍾晴拍拍手,探頭看了看河麵。
連天瞳走回到胡大人麵前,滿意地說道:“大人可看到了,河神已經收下我們的祭禮,想必將來不會再為難此地百姓了。”
胡大人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麵如死灰,哆嗦著嘴唇,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見狀,連天瞳臉色突然一變,厲聲道:“仔細聽好了,從今以後,如若再敢踏入半邊村一步,你便是下一個祭禮。我保證!滾!”
“是是!”胡大人一聽,馬上從地上爬了起來,第一次大概因為腿軟,沒能站起來,一連試了三次,才在竹竿師爺的攙扶下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和剩下的那三個衙役一起,踉踉蹌蹌地逃離了此地。
看著那夥人狼狽的背影,被欺壓已久的村民們頓時歡呼雀躍。
“痛快!看那個貪官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們!”
“太好了,總算有安穩日子可以過了!”
“天瞳姑娘和兩位公子簡直是天神下凡,是我們半邊村的大救星啊!”
麵對村民們千恩萬謝的表現,鍾晴哈哈大笑,摸著腦袋大聲說:“沒什麼沒什麼,收拾這些齷齪家夥是我的愛好,大家別放在心上啊!哈哈。”
一個小男孩走到連天瞳身邊,天真地問:“姐姐,那兩個壞蛋真的被河神吃掉了嗎?真的有河神嗎?”
連天瞳一笑,拍拍他的頭,對議論紛紛的村民們說道:“剛才我隻是使了一點小小的障眼法而已,根本就沒有什麼河神,都是那姓胡的編出來訛詐錢財的謊話罷了。已經沒事了,大家都回去罷,我想這個貪官以後是不敢再來半邊村造次了。”
人群先是一陣沉默,旋即又爆發出一陣被徹底解放的歡呼。
不管有沒有河神,麵前這幾個人,一定是上天派下來搭救蒼生的神仙。
喜極的村民們個個都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