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有黑影啊,圓月你是不是眼……”
鍾晴回過頭,那個花字還來不及出口,卻驚見一把寒光刺目的匕首朝著自己的眉心刺了過來。
連退後一步的機會都沒有,鍾晴的雙手一把抓住了鋒利的匕首,迫使它停在了離自己腦袋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心頭的震驚讓他忽略了手掌的劇痛。
“圓月!你幹什麼?”他咬牙嗬道。
匕首的主人,正是那剛才還是一副楚楚可憐之相的圓月。
這時的她,總是掛在小臉上的溫和笑容早已不知去向,兩隻曾是水汪汪的圓圓大眼如同蒙上了一層灰翳,除了透出兩道犀利至極的凶光,再無其他,烏紫一片的嘴唇隻機械地吐著同一句話:“你必須死!你必須死!”
鍾晴的手腕劇烈抖動著,匕首離他越來越近,圓月的力氣,突飛猛長了上百倍不止,他越來越抵擋不住。
“圓月,你瘋啦?!”他大吼。
“你必須死,你必須死!”圓月像是沒聽見,拚命地把匕首朝他眉心壓過去。
見勢不妙,鍾晴將頭一偏,突然鬆開了手,順勢一掌擊在了收不住力栽了出去的圓月背上。
這一掌,不重,鍾晴有意省下了大半力氣,隻想推開,不想傷她。
倒在地上的圓月馬上爬了起來,回頭就朝鍾晴撲了過去。
鍾晴瞅準空檔,猛地扣住了圓月的雙腕,死死製住她,吼道:“圓月!我是你鍾大哥,你看清楚啊!”
圓月哪裏聽得進他的大吼大叫,奮力掙紮中,她眼裏的仇恨越燒越重。
中邪了,一定是中邪了!
鍾晴認定圓月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迷失了本性,可是,在這個緊要關頭,他又找不到有效的辦法幫圓月恢複正常。
就在他無計可施之時,圓月大叫一聲,硬是從他的鉗製中掙脫出來,提起匕首就朝鍾晴刺去,糾纏中,鍾晴躲閃不及,肩膀被刺開了一道血口子。
火燒火燎的疼痛從傷口出傳出,鍾晴用力推開圓月,自己跳到一旁,拔腿就要朝屋外衝,可是剛跑到門口,砰一聲就被彈了回來。
結界?!
他心頭大驚。
來不及爬起來,頭上已經竄過一陣殺氣十足的冷風——
圓月高舉匕首飛身撲了過來,照那個勁道戳下去,恐怕連鋼鐵也會四分五裂。
鍾晴順勢一滾,匕首險之又險地插到離他的頭不到半寸的地上。
不待他眨眼,圓月拔出匕首又朝他的眼睛刺來,招招都要取他的性命。
鍾晴既要顧忌著不能傷她,又要顧著自己不被她傷到,兩個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團。
桌椅全部被撞翻,茶杯茶壺碎了一地。
“鍾晴!”
一身濕透的KEN衝到了門口。
剛剛去到蘇老伯那裏,老人家正在被窩裏睡著,根本沒有叫圓月來找過自己。
心知有異的他慌忙趕了回來,卻不料一跑到家門口就看到這樣一幕情景。
更糟糕的是,KEN進不去屋裏,如同剛才鍾晴出不來一樣。
一層牢固的結界,隔斷了屋裏屋外。
仍他使出渾身解數,就是進不去。
“莫再亂撞了,讓我來。”
連天瞳的聲音從KEN身後傳來。
雖然外頭風雨聲重,但是屋內的搏鬥聲依然驚動了對麵的她。
帶著傾城,連天瞳站在門口,心頭雖急,行動卻頗為鎮靜,伸手碰了碰擋住她和KEN的無形結界,眉頭一皺,舉起食指放到口中,用力咬了下去。
抬起鮮血滴落的手指,連天瞳在大門口的空氣中劃拉起來。
雖然是劃在空氣上,可是,如同在玻璃上寫字一般,一個大大的“開”字出現在眼前,冒著淡紅的薄煙,在空氣裏滲透著。
連天瞳吸了口氣,將手掌貼在那個“開”字上,低喝一聲:“鐵壁銅牆,萬裏厚土,一血為令,皆化虛無。開!”
說罷,她掌下一用力,那以血寫成的“開”字頓時炸裂開了去,即刻在空氣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守在門口,不得讓人接近!”連天瞳對傾城下了命令,隨即閃身跳進了屋內,還不忘扔給KEN一句,“關門,莫驚動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