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複仇者聯盟(三)
盡管平時的時候,賀峰很是缺少存在感,每天也都隻是做著自己的事情,甚至都很少走出賀府的大門,賀峰曾一度的認為,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每天都能見到的府上的人外,再加上幾個小屁孩,大概再沒有人知道自己的存在了。
賀峰有這樣的感覺其實一點都不奇怪,畢竟他每天基本上就是吃吃睡睡,然後偶爾發一下隻有自己才能夠明白的小神經,最多也不過是在無聊的時候,和月兒說一些也是隻有自己才能夠明白的話,然後在她堅持不懈的追問下,再很是風騷的以一副“我很專業”的睥睨之態講給她聽。
當然,講的所有的東西不可能都是真的,畢竟時空的不同,人與人之間的見識以及想法什麼的,都是不可能一樣的,所以,從賀峰嘴裏講出來的一切,更多的大抵變得和講一些笑話差不多,不過在兩人看來,都沉浸在自己以為的那種意思當中了。
說來人其實是一種非常奇怪的生物,特別是思想思想這種東西,因為她實在無可測度,哪怕是自己有時候都無法想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又為什麼會出現這些連自己都會覺得十分奇怪的你念頭。
就像是剛開始的時候,賀峰雖不至於每天心驚膽戰,但說他是小心翼翼卻一點都不為過,因為他很害怕自己什麼地方表現的太過出格,或者太過與眾不同,然後就會被哪個聰明的一塌糊塗的人看穿自己。
但是自從賀峰自己看破自己來去的經曆之後,就變得越來越淡然了起來,從剛開始的小心翼翼,到現在偶爾可以拿著自己在那個世界上的語言或者笑話之類的講給月兒來聽,至於其他人,包括賀峰的父母在內,恐怕是沒有多少時間來聽他這個小屁孩來講什麼笑話的。
賀烈自從那次聽了賀峰的笑話之後,就再也不給他跟自己講笑話的機會了,因為在賀峰講笑話的整個過程中,就隻有賀峰在笑,而他自己根本就沒有聽懂賀峰在講什麼東西,而她又不好意思說其實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潑自己兒子的冷水,最後隻能跟著幹笑了兩聲,然後說了兩句:“講得好,講得好,去給你母親也講講,讓她也開心開心”
賀峰後來當然沒有真的去跟蘇馨講什麼笑話,轉身之後,他便也收了自己的笑聲,心中暗暗地歎息一聲。同樣,也是自那之後,他才開始不斷地培養月兒,讓她學他在那個世界裏學到的特有的幽默。
剛開始的時候,他唯恐別人知道自己的與眾不同,但是當他自己真正的看破了這些的時候,他又會是而覺得有些孤獨,因為當他釋放自己的快樂的時候,沒有人能夠懂得那是一種高興的情愫,沒有人知道那是一種快樂的表現,這多多少少會讓人感到有那麼一種叫做落寞感的東西纏繞在自己的心頭。
······
賀峰慢悠悠的睜開眼睛,看到熟悉的場景,突然間就有那麼一種感動,屋子裏的人並不多,其實在他累的倒下的那一刻,他也並不知道在他登山以及下山的那些時光裏,有很多人在找他,而在他倒下的前一刻,也有著很多人在呼喊著他的名字。
實際上,像這些到底有多少人在找他,然後有多少人在呼喊著他的名字,他真的一點都無所謂,因為那些人絕大多數都是一些“不相幹”的人。但現在他的屋子裏雖然就隻有幾個人,但這幾個人足以頂得上外麵的幾百上千人,因為這些人,才是真正的,愛賀峰和賀峰愛的人。
很奇怪的,賀峰首先看到的竟然不是自己的父母,雖然賀烈和蘇馨其實就在他的床邊,他首先看到的竟然是位置要稍在自己父母後麵一點的月兒,然後才是父母那兩張熟悉而又讓人感到心安的臉龐。
驀然間,他好像覺得這個房間就他們四個一般,雖然賀峰並沒有看出來他們有誰的臉色變得憔悴了,但他就是覺得他們好像變得憔悴了好多。
賀峰發現自己越來越容易感動了,感動其實也是激動的一種,賀峰剛睜開眼睛,就被自己這麼一激動,然後又暈了過去。
可能是因為剛剛睜眼睛的動作太猛了,而現在又是白天,一下子刺激到了眼睛,在他閉上眼睛的瞬間,眼角變得濕潤了些許,也或許是太久沒有見到陽光,沒有呼吸到新鮮的空氣的原因,寄生在內心深處的一些不知道什麼菌種的菌類發酵了,弄得心底都酸酸的,甚至都有些胸悶的感覺了。
賀峰不知道的事情其實有很多,哪怕這些都是和他息息相關的,而他從來都沒有意識到過這些在他看來“無所謂”的事情,也從沒有人跟他講過這些事情,所以自然而然的,他從來就不知道,有時候在他看來就是一件很簡單,很個人的一件事情,其實會牽連到很多人因他的喜悅而喜悅,因為他的煩惱而煩惱,很自然的,有時候也會因為他出事而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