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小孩子不知道為什麼,在賀峰看來其實是以年齡最大的為首的一個小團體,當然這些人裏麵要剔除掉以賀峰為主李純以及聶初影這個三人組,而這段時間的相處以來,賀峰卻發現除了金燦以個人的勇力征服了這群孩子,確立了自己“老大”的位子之後,但實際上他們卻在很大程度上都很聽雲鴻飛的意見,而雲鴻飛就變成了軍師一樣存在的人。
其實這算得上是賀峰與自己二叔、三叔的第一次正式的見麵了,因為是第一次見麵,賀峰也不矯情,直接跪地行禮,本來還有些抗拒,想一想自己三十來歲的人了,喊一個說不定還沒自己大的人叫叔就覺得已經很難為情了,現在還要讓他跪下磕頭,這不是在演電視,一個鏡頭就過去了,這是真的在發生,更何況自己後麵還站著一群小屁孩,想到這一點賀峰就來氣,自己是來見二叔三叔的,你們這群小屁孩跟過來幹嘛,又沒到過年,過來拿壓歲錢不嫌早了點兒?
在賀峰的生活裏,雖然不能說天生地養,但是作為一個舉世無親的孤兒,除了當初養他長大的老頭子,他似乎還真沒跟誰跪過,對了,還有那隻為了一根骨頭而慘死車底的狗,埋它的那天,賀峰用了和埋老頭子一樣的“禮儀”,反正這麼多年來除了老頭子,在他心中的地位還真沒有誰能超過這條狗,那個時候的他也不怎麼識數,反正覺得磕的差不多就可以了。就像老頭子死了之後賀峰再沒喊過誰一聲“爺爺”一樣,那條集完美品德與一身的狗死後,他也再沒養過狗。
但是之前所有的想法、尷尬、糾結、難為情,在到那兩個人——自己的兩個叔叔之後,就統統消失不見,賀峰看到一身儒雅裝扮的三叔眉目含笑的向他走來,來到他身前就想要拉他起來,賀峰也正想著配合著起身,卻猛然覺得身子一輕,然後再看自己已經不知怎麼就跑到了虎背熊腰的二叔的懷裏,緊接著就聽到一連串的哈哈大笑。
說實話,賀峰的內心是崩潰的,已經好久沒讓人抱了,現在沒想到自己的一世英名竟然全毀在了自己這個滿身胸毛的懷抱裏?在賀峰眼裏,自己這個二叔身上好像是在以胸口為中心,然後長滿了——胸毛?尤其是胸口,長得跟護心鏡似的,賀峰為自己那個素未謀麵的大哥的將來充滿了擔憂。
而另一邊賀欽也在領著另外的一群孩子走過來,還不停的誇著這個說著那個,貌似是知道金燦這些人的想法一般,還不時地說起他們即將要去的尚天苑的事情,引得一群孩子神情想往,恨不得馬上變成尚天苑的一份子,然後在那裏——海天胡地的玩耍?說的賀峰都有點想去了,賀峰覺得自己這個二叔有點當人販子的潛質。
相比起來,賀峰對自己這個二叔就在心裏翻了無數個白眼,既然要抱那你就好好抱著吧,幹嘛把我放桌子上?這也就算了,想站起來還又被按著坐了下來,就這樣,他坐在了自己平時吃飯用的桌子上,這也可以不計較,話說賀峰自己本人也不是一個多麼講究的人,雖然平時也稍稍的有那麼點輕微的小潔癖,但這一般都是用在自己不喜歡碰別人的東西——無論用過的還是沒用過的,也不太喜歡別人用自己的東西,但是你在我身上老是又拍又打、捏來摸去的算什麼意思?
強忍著不喊非禮的賀峰終於在二叔摸的心滿意足之後由被動的經由二叔的懷抱,回到了大地的懷抱。而賀峰則馬上跑到了三叔的身邊,聽他講那些故事,雖然在自己聽來並沒有多少趣味性,但也由於這一點,使得他們講的故事都是十分接近事實,而習慣了人們隨便聽說個什麼事,都能講一番曲折離奇、悲歡聚散,比親身經曆者的感受還要深刻的敘事方式的賀峰,再聽這些“平淡無奇”的故事,也就顯得乏味了。
不過也就是這樣,他才能聽出一個真實的尚天苑,畢竟自己年後就要去了,話說實際上在家裏也待不了幾天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