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初見坐地道
酒牙子說完之後,對麵的一群人又是靜靜的在那站了好一會兒,賀峰粗略估計大概有 差不多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那邊的人才漸漸轉身散去。
這個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大家經過這件事情之後也沒了睡意,有的小聲交談著,有的則是靜靜的閉目養神,
賀峰在酒牙子和他們說話的時候就知道這次打不起來,也就不再關注,而是繼續閉目養神,畢竟經過這件事,他也睡不著了。
原先的時候,他還覺得家裏給自己安排這麼多人跟著自己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畢竟不管幹什麼事情都要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擱誰誰都會覺得不爽;但是現在他突然覺得要重新思考這個問題,自己老爹老媽就給自己安排這麼點人,他覺得有必要想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他們親生的……
天邊漸漸泛白,但卻沒有往日那般亮麗,同時也沒有了往日的萬道霞光。看來今天並不晴朗,賀峰心中暗暗想道。
因為人比較少,而且其中大多數又都是些慣走江湖的老人,所以他們收拾起來就顯的十分的利索,而且匆匆來往間就已經把洗漱、吃飯等事情已經處理好了,賀峰也是有樣學樣,八九年來,賀烈夫婦最多也就教他讀書寫字,至於武道方麵,哪怕是隻言片語也未曾講過,隻是不反對他自己看,對此賀峰也不明白是為什麼,但也沒有去問,他現在所會的,都是他自己看自己學然後自己琢磨出來的,所以他已經習慣了自己一個人邊看邊學邊琢磨。
收拾妥當之後,便要啟程,雖然沒有什麼宣導過什麼紀律之類的事情,但是一路走來,行程中確實少有人交頭接耳,都是默默趕路,車輪壓在積雪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這幾乎成了他們這隊人的行進曲。
賀峰和月兒依然坐在車轅上趕車,正在賀峰想著要換個什麼樣的姿勢再舒服地睡一覺的時候,突然就在他們前方的雪路中央鼓起了一個“大包”,看其形狀,應該是個人正坐在那裏。
賀峰一見之下,原本還有些混沌的腦子霎時清醒,事情的發生太過詭異,簡直超出他的認知。經過夜間的那樁事後,本就處於敏感時期的酒牙子瞬間戒備起來,若不是最後關頭他把持住了自己心神,恐怕在他看到那個“大包”顯現的那一刻就已經一槍砸過去了。
酒牙子原本是在隊伍裏層,就在賀峰旁邊的位置,此刻他緩緩策馬來到隊伍的前端,抽出自己的大槍,對著對麵那個“大包”猛然一指,瞬間風疾雪揚,原本包裹在那“大包”身上的白雪也開始迅速的被風吹走,天色陰沉,雪花飛揚,但並不影響視線,皆是在道路兩旁飛揚,相比之下,酒牙子對自己各方麵的掌控又更上了一層樓。
眾人盡皆緊握手中的兵刃,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但並不是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白雪之下,注意力大家更多的是集中在了左右的方向和後方。
風漸勁,空中的雪花越來越密集,也越舞越是狂亂,漸漸的積雪漸消,那白雪之下漸漸顯露出了隱藏其中的身形,隻見一人盤膝閉目坐在地上。
入眼便是白,衣服是白的,仿若不沾人間煙火一般的白,大風一起,仿佛如水蕩漾,白衣獵獵,一時間竟有些分不清哪裏是白衣哪裏是白雪;須發皆白,一頭長發猶若銀絲不見一絲雜色,雖然披散在身後,隨風飄起但卻依然不見絲毫的雜亂,長須過胸,被風一吹,亦是貼於胸前;臉色也是蒼白不已,賀峰判斷,這個人應當是在不久前剛好失血過多,不然他不太相信這個世間真的有人能夠如此的“純白”。
相對於那人的一身白,賀峰更注意到了他那雙眼,那雙眼睛是閉上的,但是又給人一種他能看到你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怪異,那“目光”之中似乎是沒有惡意的,但又帶著些警告,同時好像還有些監視的意味。
就在那坐在地上的老者身上最後一片白雪不見的時候,隻見那老者身周突然暴起一陣風,不過這陣風沒有向他們這裏吹來,而是向上。
風驟狂,自地起,向天衝!
酒牙子等人心中俱是一驚,心中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同時心中念叨一句:那些個老不死的沒有騙我,這個江湖果然水夠深。
酒牙子也不敢托大再呆在馬車之上,走下馬車,長槍一揚,氣勢猛提,隻待情況稍有不對,便是要用出自己的最強一擊。
酒牙子之所以如此,一是因為雖然心中戒備非常,但是不能確定對方要找自己等人麻煩,他還是不想貿然出手,還是那句話,他第一次走江湖,不願徒惹麻煩;二來是因為那老者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動作,就算此刻那老者身周狂風衝天而起,但對他們並沒有造成任何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