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如何才是對(2 / 2)

賀峰其實並沒有內急,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說。大概我是想一個人走走、坐坐吧,賀峰自言自語的說著。

今天是個陰天,天空一片灰白,就像是一塊很大的石頭懸在頭頂,擋住了所有的光,而且這塊大石好像不僅隻是懸在了天空,更像是壓在了胸口,總讓人不管是幹什麼,都有種透不過氣的窒息感。

賀峰一個人仿佛驢拉磨一般的來來回回的轉了幾圈之後,終於好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一般,看了看酒牙子他們所在的方向,又望了望他們來時的方向,咬牙說道:媽的,老子做事什麼時候這麼憋氣過,這個坎兒老子今天非要邁過去不可!

賀峰的自言自語雖然十分堅決,但他也知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是普通人,所以刻意壓低聲音咬著牙說,在別人聽來多半就像是便秘時拖的長音一般。

賀峰一路急急奔走,五年來,增長的不隻是力氣,更多的是綜合方麵的成長,疊梯步此時再次施展開來,和五年前相比自是不能同日而語,力量的增強、技巧的運用,再加上原本就有的一些基礎、底子,他的速度不見得就比那些武士差了多少。

五年來,他從來沒放棄過對自我的鍛煉,年僅八歲的他,由於長得魁梧,和那些十二歲的孩子幾乎差不多,而賀峰在自家護院中的武士中了解到,如今的他,如果真的要分生死,他至少有把握弄死一個武士初期,當然,他也是要付出一些代價,如果麵對一個武士中期的話,他有相當的把握全身而退。

其實事情沒有去做的時候,賀峰倒沒有什麼感覺,真的去做了,賀峰反而生出許多擔心來,例如那些黑衣人會不會早就把那個嬰兒掠走了,昨天半夜的時候,那群黑衣人雖然十分幹脆的退走,但是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他們的打算肯定是斬草除根,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明麵上退走,然後暗地裏跟蹤自己這些人,然後在自己等人走後,再將那個嬰兒掠走,甚至直接當場格殺;再例如自己會不會去的太晚,那個嬰兒已經被凍死了,畢竟一個嬰兒躺在地上,就算有自己的外袍墊著,但實際上也起不到什麼大的作用,離開了那老者的懷抱,那個繈褓應該會涼的比較快吧;再例如那嬰兒至少在昨夜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應該是沒有進食的,畢竟一個正在逃命的老頭子,就是再怎麼厲害,他也沒辦法變出奶水來喂她不是?那這樣算起來,那嬰兒當算至少有兩天的時間沒吃沒喝了,如果現在餓死了,賀峰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再例如……

總之,賀峰越時接近他安放嬰兒的地方,他心中的雜念就越多,此時的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就在他身後的不遠處,有一道身影朝著他的這個方向極速奔來,不過就算賀峰注意到了,由於距離還算是比較遠,而天空又十分的陰暗,賀峰多半也是看不清來的是誰。

賀峰來到他們之前路過的地方,發現除了他們又留下腳印之外,在沒有多餘腳印,心中的大石便算是放下了一半,隨後一想,心中又是一緊,那嬰兒算起來這麼久不吃不喝,按理講應該哭鬧才是,可是現在卻是靜悄悄地……

賀峰三步並作兩步,直到看到那嬰兒還躺在地上,才又送了口氣,他擺在地上的外袍有些褶皺,包裹嬰兒的繈褓也有些鬆散,相比剛才他們走後,這娃娃應當是哭鬧過的。

賀峰蹲下將那顯得有些鬆散的繈褓輕輕地緊了緊,他從來沒做過這些事,此時做起來就顯得有些笨拙,他主要是怕太鬆了會凍到,太緊了說不定又會勒到。再把自己外袍裹在外麵,輕輕抱起那嬰兒,學著他所見過所知道的那些母親的作態,將自己的臉頰靠近嬰兒的臉頰,發現這娃娃的臉上竟是一片冰涼,隻剩少許的體溫,呼吸也是十分的微弱,恐怕他要是再晚來一步,他就隻能再親手挖個坑立個墳了。

賀峰一時間著急起來,他一男的,此時又是他獨身一人前來,哪裏去弄什麼奶水?看了看地上的雪,他第一反應就是喂她吃雪,但是這個念頭也隻是轉瞬即逝,太涼了。

賀峰左右看了看,突然眼睛看到了自己左手,一咬牙,口中嘀咕道:“碰上你,算老子倒黴!以後要是敢不孝順老子,看我不把你賣了換酒喝!”

隨後賀峰學著之前老者的樣子席地而坐,讓那嬰兒斜靠在自己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