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啦,你在這裏還能做個飯,端茶送水什麼的,,再說了,那間被屋子你不住難不成還要再拆了?”賀峰的聲音稍稍的提高了些,他實在拿不準那個整天躺著的,很少睜眼的師父到底是睡著了,還是沒有睡著,但是根據他這麼些天的經驗來判斷,多半是沒有睡著的,但是他還是心裏沒底。
月兒有些猶豫,看了看賀峰,又看了看躺在一邊沒有反應的師父,輕聲回了句:“哦,那……我就住這裏……”月兒背著包袱,慢慢的朝著賀峰的屋子走去,最後還是心懷忐忑的對著那個躺著的身影問了聲:“……好吧?”
哈……嗯……聲音傳來,賀峰也突然像是見了鬼一般,滿是緊張的看著自己師傅慢慢的坐起來伸了個懶腰。
“吵什麼吵?你練完了?”師傅對著白青問道。
“嗯”白青依舊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要不是賀峰現在也是耳聰目明,恐怕他都聽不到這一聲回應。
“你書看完了?”師傅又轉過頭對著賀峰問道。
“我……嗯”他也不知道改說看完了還是該說沒看完,囫圇吞棗一般的他倒是能記住,但連在一起到底都是個什麼意思,他卻沒能完全明白,這也是因為他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都隻是在看書,沒有真正踏入武道,理論知道的再多,最終也像是鏡中花,水中月,能看到,卻不真切。
師傅又抬頭看了看天色,對著站在一旁的月兒說道:“你站在那裏幹什麼?飯做好了?”
“啊?”月兒一愣,但是隨即便明白了什麼,興高采烈的說道:“沒有呢,我這就做。”
師傅回過頭看了看白青,又看了看賀峰,說道:“沒做飯有什麼好高興的嗎?”
白青頭也懶得點了,一聲不響的回了屋,賀峰卻還做不到這樣,搖了搖頭,轉過身子,翻開書,卻是開心地笑了起來。
“飯後罰你抄書,小懲大誡,聽到沒?”
“恩,聽到了”月兒絲毫沒有被懲罰的覺悟,好像是受到了什麼獎勵,更加的高興了起來。
白挺又緩緩的躺下,直接把手中的書往肚子上一搭,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口中嘀咕著:“人不大一點兒,心思倒是不少”
不要說是他們說話這麼大聲,以白挺的修為,哪怕是真的睡著了,這個小院子裏又能有什麼動靜能瞞得過他?
……
尚天苑分為內院、上院還有道院,當然,內院指的並不是賀峰待的那個院子,他們那裏最多也就算是內院中的一個小院子,上院賀峰直到現在還沒去過,問了幾次也沒從師姐那裏得到答案,便沒再去想,道院與賀峰所在的內院相距不遠,賀峰之前倒是來過兩次。
這道院才是真正的教書育人的集中地,雖然賀峰還沒有去過上院,但是據他猜測,這尚天苑估計也就這道院的人最多了,就像是之前賀峰報名的時候,要架賀峰出去的執法隊便是這道院中的人,不過也不知道是因為人太多,還是因為這尚天苑太大,賀峰來了幾次,竟然一次都沒有遇見過那個人。
“聽說內院的白老頭又收了個徒弟?這麼久也沒見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一道聲音在賀峰的身側響起。
“恩,是真的,當時我就在旁邊看著,就是那個‘蠍尾釘’領著他進去的。”又一人笑著回道。
賀峰眼睛一轉,轉過身跟了上去,笑著搭腔道:“兩位大哥,這事我也聽說了,不過那‘蠍尾釘’有什麼說頭?”賀峰當真是不知道的,一來沒人在他麵前這麼喊過,二來之前賀勇他們也沒說過這事,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別人這麼說自己那個師姐,不免有些好奇。
“恩?你是誰?”
“不對啊,我怎麼看著有點眼熟?”
“眼熟,那應該是新來的吧?說不定之前在哪裏見到過”
“恩,小弟今年剛報的名,所以有些好奇,這‘蠍尾釘’有什麼說道?”
“也沒什麼說道,你就記著,以後要是見到了一個斷了左臂的女的,別多看,也別多說,繞著走就行了。”那人好心的說了兩句,然後又拍了拍賀峰的肩膀,轉身走了幾步,也不知道那兩個人有小聲的議論了些什麼,竟然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
賀峰搖了搖頭,隻是在想:師姐有這麼大的名頭?不過“蠍尾釘”這個外號確實不怎麼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