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奇怪,途中有幾次若雲都覺得實在走不動了,她發誓真的不是耍脾氣,而是真的兩腿發軟,但是,莫名其妙的,在歸雲催促之後,她又總能走上好一段時間而不覺得累。
……
人影東斜,“日光雨”早已停歇,此時的天空正是碧藍如洗,白青躺在大樹下的躺椅上,賀峰站在她的身後幫她捏著肩,同時口中還不斷的背著劍典中的各種書籍,而白青則是似睡未睡的享受著賀峰的服務,賀峰已經從白青那裏確定,白挺也就這幾天的時間就會回來,雖然白青也不清楚具體是哪天,但是那種感覺卻很肯定,賀峰也就想著等白挺回來讓他幫忙找月兒,同時也等著家裏的回信。
就算現在再著急也沒什麼用。賀峰已然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
……
行雲山山腳有兩道小小的人影一前一後的正走在山下的密林中,正是剛剛在殘陽餘暉中下得山來的歸雲和若雲兩人,不知為何,若雲執意不讓歸雲喊她“雲若”,而歸雲也覺得無所謂喊什麼名字,也就順了她的意。
兩人一路走來,也沒多少話要說,隻是聽了一路的“叮叮鐺鐺”的響聲,這是若雲身前身後兩個包袱裏發出的聲音。
歸雲在天色將黑的時候,找了個比較空曠的地方,對跟在身後的若雲說道:“今天就在這裏睡一晚吧。”
“好啊。”好似習慣聽歸雲的話,還沒聽清他說的是什麼便答應了一聲,直到看到歸雲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才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砰”的一聲坐倒在了地上,實在是累的不行了,若不是一路上有歸雲催促,還時不時的被他拉著走,恐怕她走就累的趴在地上了,現在一坐在地上,好似是癱了一般,竟是身上的包袱都沒有力氣去卸下來。
好像是累傻了一般,若雲隻是發呆似的眼睜睜的看著前方,一動不動,隻是急促的喘著粗氣。
歸雲雖然坐在那裏,但卻一直看著若雲,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好似察覺出什麼一般,又緩步走到若雲身旁,慢慢的將若雲身上的行李卸下,但唯有他自己的行李依然掛在若雲的脖子上,沒有摘下,而若雲身上看似十分沉重的包袱在歸雲手中,好似是沒有什麼重量一般,隨手放在了一旁,而後又將若雲的鞋子脫掉,強忍著心中的那股不適感,將若雲雙腳並攏,並用自己的左手抵在若雲兩腳腳心處,然後又將若雲的兩隻手合在一起,放在自己右手的手心處,之後歸雲便這麼盤膝坐了下來。
整個過程,若雲都好似完全沒有察覺到一般。
隻見數個呼吸過後,若雲已是緩緩閉上了雙眼,呼吸也不再那麼急促,而是漸漸平穩下來,緩緩的做著深呼吸,似乎是要將體內所有的“廢氣”全部排出體外,而原本由於太過勞累,有些發白的麵色,也漸漸的紅潤起來。
看到若雲已經“睡去”,歸雲原本想要收回手掌,畢竟他實在有些受不了將自己的手放在別人腳上,但看了看若雲那小小的身板兒,又瞧了瞧剛才被他放在一旁的包袱和箱子,終於還是沒有將手收回,也就這麼一手抵著若雲的腳心,一手托著若雲的雙手手心,閉上眼開始打坐起來。
一夜無夢,仿佛被鳥叫喚醒,若雲緩緩睜開雙眼,隻見到花紅草綠,林木遮天,正想動動身子,才發現自己動不了,而自己的手腳都被歸雲放在左右手的手心,還沒等她說什麼,就見到歸雲睜開雙眼,緩緩說道:“還覺得累嗎?”
“啊?不累啊,夜裏睡得很好,連夢都沒做,怎麼了?”
歸雲聽完也不說話,複又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了幾口氣,才緩緩收回自己的雙手,然後睜開雙眼看著若雲說道:“你還記得昨天的事嗎?”
“昨天的事?什麼事?不久一直下山再下山,然後走到這裏……”說到這裏,若雲也忘了剛才看到歸雲又握她的手又摸她的腳的害羞,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看著歸雲說道:“我……我可是聽到你說休息才睡的,我沒有不聽你話啊,你……你不能趕我回去。”說道最後竟是又隱隱帶著哭腔,實在是想不明白,她以往到底是受了什麼樣的罪,才會讓她一想到回去,就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