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啊!”
隻聽見賀峰一聲悶哼痛叫,隨即便看到賀峰的身影就像是被人甩出的一塊大石,急速的飛到一旁,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饒是賀峰在落地的時候穩住了身形,沒有太過狼狽的摔倒,又將劍插在地上,也是向後倒滑了五六步的距離才堪堪挺住。
“哼……咳咳……”
胸口火辣辣的疼痛,卻在止住後退的身形的同時,再也難以壓製口中的鮮血,又是一聲悶哼,一口鮮血咳出,胸口雖然舒服了些,但整個人卻好似瞬間無力,一時不察,便是單膝向地上重重一跪。
說時遲那時快,這些事情的發生前後也不過兩三個呼吸,而賀峰再抬眼,卻見到風紀年並沒有馬上想自己這邊追殺過來,而是在原地舞著槍轉換了幾次步法,這才一高高一躍,想著賀峰這邊跳了過來,而他手中的槍,就是連賀峰都沒有察覺出是什麼時候竟已被他高高舉在了頭頂,正在以一種力劈華山的姿態,猶如是泰山壓頂一般向賀峰砸了過來!
來不及猶豫,來不及後退,甚至就連思考都來不及!
賀峰長劍一指,身子一旋,似是瞬間,又好像過了許久。
“天淵遊龍劍!”
賀峰手中長劍仿若化身變成一條傲視世間的龍,雙眼開闔間睥睨世間,而在它睜開雙眼的那一瞬,正是看向那正向著自己呼嘯而來的長槍,一聲長嘯,似是在憤怒竟然有人敢冒犯自己的威嚴,隨即旋身而上,直直的向著那杆長槍撞了過去!
鐺……!
一股似是重杵撞大鍾一般的轟鳴之聲,在槍與劍之間瞬時爆炸開來,震耳欲聾,直欲要刺破耳膜一般,令人雙耳發疼。
砰……!
隨即便又是一聲重響,卻是賀峰又一次的被重擊震得倒飛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傷太重導致出現了幻覺,賀峰竟有種自己把這大地都砸的震了一震的感覺。
“啊哼……咳……”
人影落地,卻是還在急速的後退,賀峰已然忍受不住,又是一口鮮血奪口而出,好不容易停住身形,一聲悶哼響起,賀峰勉勵單膝跪地半立,雙臂發麻幾乎都要握不住手中的劍,身上的衣衫此時已是淩亂不堪,平時束起來的這幾年留的長發,也是徹底散亂開來,雖然身上沒有什麼明顯的傷口,但是身上受的傷卻是實實在在,做不得半點虛假!
勉力抬眼再看,發現風紀年的卻是和之前一樣,沒有馬上乘勝追擊,而是在原地轉換了幾次步法身形之後,才又急速的向著賀峰這邊躍了過來,但是由於這一次賀峰由於受到的反震之力,相比之前風紀年掃的那一槍強了太多,所以退的也自然更遠了些,而風紀年一躍之下也是無法直接到達賀峰的身前。
“嗯?奇怪……”
賀峰看到風紀年一躍之後,雖然沒有接近自己,但是他手中的長槍卻沒有絲毫的停留,而且在風紀年落地之後,也沒有馬上再次向著賀峰這邊跳躍,而是又在原地轉換了幾次步法之後,才再次想著賀峰這邊一躍而來,而且賀峰已經很明顯的察覺到,第二次跳躍的時候,風紀年手中的長槍舞動的速度,似乎肉眼可見的變快了許多,那麼力量想必也是……
靠,這是什麼槍法?!直接弄死我算了!
賀峰心中一聲悲呼,這種槍法簡直就是無解嘛,你距離遠了,他頂多也就多跳幾次,而且每跳一次,出槍的速度和力量都會幾乎呈幾何數的增長,距離近了,那麼快的速度,那麼大的力量,閃也閃不過,擋又擋不住……
“不對!距離……”
賀峰眉頭一皺,似是抓住了重點,但實際上也沒什麼用,若是賀峰能夠在自己被打飛之後的那一瞬間,立刻以滿血狀態回到風紀年的身邊,那樣才有趁著他的速度和力量都沒有上來的時候,博取一絲勝機,或者直接在剛剛開始交手的時候,就直接蠻橫壓製,將他擊潰,否則換在其他的時間,似乎不管是拉近距離還是拉遠距離,都隻是在掙紮——或者說是在找死?
“最後一次機會,拚了!”
就在風紀年和賀峰之間隻剩“一躍”的距離的時候,賀峰一咬牙,聚起全身最後的力量,緊緊握著手中的長劍,雙眼也死死的盯著剛剛落地還未來得及跳躍起來的風紀年,心中在不斷地盤算著自己心中的想法是否切實可行,畢竟從開始到現在,自己基本都是被壓著打,而且還受了這麼重的傷,要是這個方法不行的話,在風紀年的長槍之下,他很難再有任何勝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