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是床,卻也不對,準確說來,正是那床前坐著的,麵覆輕紗的曼妙身影。
那張床相對於整間房來說,其實顯得很小,雖然實際上也沒有多大——一人睡著略顯寬大,若是兩人又會略顯擁擠,這算是一張大一些的單人床吧。
那張床上裝飾著一簾粉色的薄紗,而在床邊坐著的那位姑娘亦是粉紗遮麵,雖然不見其全貌,但僅從那微露在外眉眼以及其青蔥玉指,便已能令人神魂顛倒,再看其身段挺翹,纖腰盈握,更是讓人魂牽夢繞。
若說是這座巨艦上的那些絕豔美色是天上 的仙女,那這道不見全貌的身影便似那仙女之首一般,身處絕豔之巔,不似人間之人。
綾羅不能顯其身份,綢緞無法襯其絕色,言語已是蒼白,讚美隻能淪為褻瀆,如此人物,讓人如何能夠不癡,又讓人如何敢不癡心?
“咳咳……”
一聲輕咳,打破房間內的安靜,仿佛此時,才能令人稍移目光,看向那張精美奢華的床上,卻見那張床上正躺著一位十分貌美的姑娘,皓齒明眸,唇紅齒白,隻是看起麵色,卻是顯得十分蒼白,像極了久病在床,不見天日的模樣。
再看來,除卻那蒼白似是不見血色的麵色,這張麵容竟是隱隱間有些熟悉,再近前細看,卻不正是先前“離家出走”的“少爺的大丫鬟”——月兒。
一聲輕咳,似是打斷了坐在床邊的那道曼妙身影的深思,亦或是那人正擔心此時躺在床上的月兒,卻是眉頭微微一皺。
她先前未有絲毫動作之時,無喜無憂,便似那天晴月朗,好一派悅目風光;此時眉頭微皺,卻像是陰雲滿布,掩了日月,遮了天光,直另見者心傷,聞者神黯。
這一聲輕咳,除了 打破了房間之內的寧靜,也是打破了整座巨艦的安寧,巨艦之上人影來往的愈發的頻繁匆忙了,但在人影走動間,卻是依然未有絲毫的聲響傳出,顯然每個人都不是那等凡俗之輩,皆是身負武道修為之人。
“宮主。”
月兒一聲輕咳傳出未久,便見一道人影,緩步從房門之外緩緩步入,隻見其氣度雍容華貴,行走之間,自有一股威嚴由內而外的散發而出,三千青絲微微盤起,最後落於身後及腰之處,頭上的發飾雖是不多,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簡單,但每一件發飾卻都是精美絕倫,更彰顯其儀態萬千。
一道輕聲的呼喚,這才使得那被稱為“宮主”的曼妙人影稍展眉心,微微對著那剛剛進來的麵容華貴,眉眼如畫的人影點了點頭。
“三長老,有勞了。”
“無妨,宮主不妨先去休息,這裏交給我便是。”
“也好。”
一語畢,人影似飄如飛一般,蓮步輕移間,微風拂動其身上的輕紗薄衫,三千青絲也是隨風微動,竟好似是直要離開人間,飛歸天上一般。
眨眼間,宮主的身影已是消失不見,仿若 從未出現過,又似是已經飛歸天上,不臨人間,而房間之內,便隻剩下來 三長老和躺在床上麵無血色的月兒。
蓮步輕動,袖袍微揚間,三長老便已來到了那張床前,似是熟練無比一般,輕輕側坐在床邊,不知何時右手中竟已是撚起一根銀色細針,而左手則是輕輕將月兒身上的本就單薄的衣衫緩緩褪去。
待到月兒身上所有的衣物一件不剩之時,三長老便又是深深吸了一口氣,隻見她手中的那根銀色的細針更加的熠熠生輝,而她則是緩緩的將這根針刺向了月兒的勃頸天容穴處,再之後,更是雙手齊動,銀色光芒閃爍不停,而且速度也是越來越快,直欲形成一道道銀色的長線一般,直到最後,隻見月兒正麵的身上包括腿上,都已經密密麻麻的紮滿了銀色細長的針,三長老這才停下翻飛不停的雙手。
三長老此時才稍稍將先前深深吸的那口氣緩緩吐出,她竟是一氣嗬成的連軋百餘針,其中不僅是手法技藝的問題,更有本身體內真氣的損耗,哪怕以她之修為,此刻業已是額頭見汗,不過,她要做的事情還未完,想要就眼前這個姑娘的命,還要做最後幾件事……
三長老手中撚起最後一根針,一聲輕喝響起,但見那根銀色長針瞬間散發出要比之前任何一根長針更亮的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