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已經盯住這裏?”玉弓看向衣衣,“如是,她的確應該離開。”
“竹塢的各處設障,你也明白,防君子不防小人。阻擋普通人綽綽有餘,但內家若來,無勝算可言。而且師祖陵墓都在此處,如有毀壞,無法交代。衣衣留在這裏並無太多意義。”秦檀繼續說服他。
“她走可以。但師兄你為何要出頭?煙州之事,難道就放下了?”玉弓望著他,“我知此事勞你太多,但也無人可替。”
“辛苦我是不怕的。但享樂我會怕。”秦檀笑嘻嘻擺手,“就讓人們當我是在守期吧,幾個月不出門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反正平日也是習慣了的。”
衣衣聽得滿腦子疑惑,詢問地看著秦檀。秦檀感覺到她目光,轉過頭來,道:“聽不明白了?讓玉弓給你講。”
“等等,”玉弓截住他的話,“你的意思是,你要走幾個月?”
“也許更久。”秦檀雙眸流光,笑得恬淡,“我厭倦了,我要離開些時候。師弟,你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了,我能預料。所以不必擔心這類事情。”
“師兄……”他沉吟了一刻,終是說,“我知道了。你請便就是。”
“師弟啊,”秦檀嘴角一牽,傾身湊近他的臉,“有些事,我不願看到你走我的老路。”
“不勞費心,我全無那種心思。”玉弓冷冷道。
秦檀便縮回身去,說:“衣衣交給我,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受任何人欺負和算計。定期與你聯係,讓你知道她安好。順利的話,我們大概兩個月以後抵達澍陽。”
“那麼久,坐慢船不成?”
“我要過日子的,兄弟。”秦檀雙手一攤,“你忘記了嗎,我是有商屯之地的鹽商,我的地有一年都沒去看過了,誰知道屬下有沒有中飽私囊。對了衣衣,”他又對衣衣說,“繞道而北上,你不介意吧?”
衣衣望著他,道:“完全不。隻要能去,已經是很好了。”
“好徒兒。”他笑著對她點頭。
“徒兒?”玉弓看看衣衣。
“啊,我要教她武藝,這個方才與你提過。不過衣衣仿佛不願拜師,還是兄妹相稱啊。她大概覺得這樣與你和白觴的輩分會變得不如人意吧。”秦檀搔搔耳朵說,“也罷,誰讓衣衣令我一見就喜歡,粉琢玉雕的姑娘,剔透如那園子裏的幾朵小梨花,誰見誰不愛?”
“她的確變了。”玉弓聞言,目光垂落到棋盤上,淡淡道,“可稱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