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0章 第一?? 袖袂傳情處(下)(2 / 2)

晚上月明風透,衣衣連日來終於可以第一次放下瓏光,取出禦靈琴來彈撥。小罐兒沏了茶,坐在一旁好奇地看她彈琴。

元叔捧著銅爐走進來,說:“我家少主人彈琴時,最愛熏這一種沉香,衣衣姑娘試試?”

衣衣接過香爐,擺在琴桌邊。

元叔搓搓手,笑道:“不知這次少主人要在武林城住多久?”

衣衣端起茶盞來,說:“大約盟會結束以後離開吧。”

元叔繼續搓手,說:“那衣衣姑娘會留多久?”

衣衣小口啜飲,說:“也是彼時。”

元叔停止搓手,期待地問:“那少主人與姑娘婚期幾時?”

衣衣猛然嗆住,咳嗽個不停。小罐兒給她捶著背,埋怨地看著元叔。

“啊,我不該問的麼……”元叔驚嚇又歉疚地說,“對不住,對不住。隻是我老人家一向給少主人守著宅院,已經六年了,從那一年白姑娘來過一次算起,這宅院已經四年多沒有過女子進來。本以為……是我太心急了,太心急了。”

“我沒事……”衣衣擺擺手,止住咳嗽。

“不過若是可能,老朽也願早日看見少主人有個家。孑然自由,隻是他自己的說辭罷。”他欠欠身,“晚上喝了點小酒,話多,衣衣姑娘無怪。”

衣衣送走元叔,隻彈了兩曲,便沒有心思繼續,看著嫋嫋沉香發呆。

而這一夜,秦檀沒有回來。

大璟郅明十二年九月二十一,武林盟會進行得如火如荼,城中四擂一日參加比武的武人將有三十五名。那些黑骰館裏的下注已經高到了令人咂舌的地步。而這一天,主擂一大早就聚集了上萬人圍觀,這是因為飛雲樓下隻有一片空地,放了擂台,剩下的地方就很有限了,於是造成了人群綿延到湧碧橋上,甚至連河水對麵的樓上也擠滿人的地步。

原因隻有一個,上屆武林盟主秦檀,將帶著他兵器榜首那柄“秦戟”,於今日登擂比試。

衣衣早早來到飛雲樓尋秦檀。剛進樓門就看見韋歡走下樓來。

衣衣不大自在地問:“你好些了麼?”

韋歡一身水青直身,摸摸胸口,說:“你說呢,你是女郎中。”

“昨日是你不讓我給你看傷的。我怎麼知道。”衣衣見他沒好氣地逼近,後退一步。

“你怕什麼?”他停住腳步,四下裏望了望,然後道,“他不在這裏。”

“他?你的‘老大’麼?我不明白……”衣衣斂了眉心,“你從前很厭惡他的。現在你跟他跟得很舒服。”

“因為他令我舒服,令我願意跟著他。”韋歡停了停,接著說,“但是這不代表,我改變了心意。”

“什麼心意?”

“你忘記了嗎,朝露。”他伸出手,食指指尖觸及她頭上的白玉蘭發簪,“我說過的——下次我見到你的時候,我要給你現今所不能給的。並且,不會再讓你被任何人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