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了,這個案子終於要結了。”
舒望禮的手中拿著一本厚厚的黑皮筆記本,上麵記錄著自虞子歸第一次作案至今所有的行為模式分析。整個專案組耗費了近六年時間才讓紙上的主人公從代號“X13”變為“虞子歸”。
能在虞子歸潛逃一年後重新獲得他的蹤跡,隻能歸之為運氣了。監獄裏的一個犯人在報紙上看到了虞子歸小時候的相片,他們才得知虞子歸幼時曾被拐賣至平城市,被虞家費力隱藏的真相就此浮出水麵。
也因此他發現自己對虞子歸的心理認知存在一個誤區,他之前一直把虞子歸的犯罪行為歸類為秩序型的快樂殺人。因為虞子歸的這段往事,他推翻了先前一直篤定的判斷,他相信,幼時的虞子歸在平城的某個地方目睹過一場可怕的犯罪,並留給他巨大的心理創傷。
虞子歸必定是潛入了平城市,隻為了親手製裁那個影響他一生的人。好在平城至今沒有發生過類似的罪案,這說明虞子歸必定還在找尋那人。這樣,他們就還有機會趕在下次凶案發生前阻止這個可悲的青年。
“我們的人在一個戰台附近發現他了,望禮,你趕緊過來吧。”
“讓大家都小心一些,不排除他身上有槍支的可能。”
隻來得及囑咐一句,韓毅那邊就斷線了。舒望禮放下手中的筆記本,在疾行的警車中閉目沉思。
透過窗外,路邊還能見到拿著傳單的大學生。想了想自己大學時的暑假是怎麼度過的,昕墨無言苦笑,她除了宅還能做什麼呢……
不知道市區裏發生了什麼大事,“嗚嗚”的警笛聲從剛才起愈演愈烈,帶著疑問,昕墨從擁擠的公交車上艱難的下來。
光亮不充足的地下通道裏彌漫著爆米花香甜的味道,她到現在除了在咖啡館吃的那口蛋糕外,肚子裏就沒裝別的了。在一個快餐車前站住,挑了一個三明治,拿出錢包正欲付錢時,空曠的通道裏忽然響起一聲令人心驚肉跳的槍聲,隨之而來的是聲嘶力竭的呼喊聲:“所有行人避開北出口,到南出口集中,那裏有警察保護!”
快餐車老板拎著一個挎包,立刻隨著慌亂的行人一同跑遠了。
昕墨愣愣的看著通道盡頭朝著她這邊狂奔而來的男子,剛想躲到快餐車後麵,包帶卻不合時宜的勾住了推車邊沿上用來掛塑料袋的鐵鉤上,驚慌之下,她整個人也猛的跪坐在地上。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大力將她粗魯的拉起,左手被反別在腰間,脖頸上也隨之多了一個冰涼的東西。
昕墨被身後之人連拖帶拽的帶到管理員的辦公室,這裏三麵都是厚實的牆壁。換做她也會選這個地方和警方對峙。
不到半分鍾,追擊的警察全部到位,昕墨表示平生第一次被這麼多人用槍指著,心情還真有點小激動……才怪!
看這陣勢,挾持她的人應該就是那個“替天行道”的虞子歸了,幾個小時前她還在手機上瀏覽關於他的新聞,現在他們就這麼“近距離”接觸了,不得不說,她的事故體質每次都發作的這麼準。
接下來就該是談判專家登場了吧,果然,中間幾個沒穿警服的人裏,開始有人安慰她,不斷說出“不要緊張害怕,要相信人民警察”之類的話。
昕墨通通都裝沒聽見,命懸一線,她的心情卻詭異的平靜,甚至還有心情默數了一下捏在右手裏的錢包還剩下多少錢。虞子歸敏銳的感覺到了“人質”的不配合,低頭附在她耳邊警告:“老實點,把手裏的東西丟掉。”
韓毅也被昕墨的不走心嚇了個半死,趕緊出聲勸告:“這位小姐,千萬不要做多餘的舉動。”
說罷,轉頭輕聲問一邊不作聲的舒望禮:“望禮,我怎麼覺得人質的狀態很不正常啊,你看她臉上沒有一絲害怕的表情,不會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吧?畢竟網上為虞子歸說話的人挺多的,這姑娘該不會是他的腦殘粉吧?”
舒望禮皺眉,沒有否定韓毅的說法:“有這樣的可能性,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虞子歸的運氣也太好了。你接著勸說人質,我還要再觀察一下才能完全確定人質的心理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