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天的考試裏沈知白都覺得如芒在背,誰讓身後坐著一位女煞神呢,就在昨天,她輕描淡寫的把他說成了四肢不協調、連摔兩跤的衰男,全班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反駁的,當然了,也包括他自己。
想到明天還要考上一天,眼前頓時一黑,深感人艱不拆!
陸明茜和許笑笑兩人在下午開考前走進了第一考場的教室。她們此行的目的自然是正在背(德語)單詞的昕墨。
“真不敢相信,你的寶座竟然被別人給坐了,嘖嘖嘖,你現在這麼認真,希望上天保佑你下次不會再往後坐哦。”
然而許笑笑這一番冷嘲熱諷並沒有得到昕墨的一丁點關注,晚上有德語小考,她才沒心情同這兩個沒事找事的人閑扯。
“我倒是要看你能得意多久,哼,明茜,我們走。”
陸明茜正要答應,卻見沈知白徑直朝她們這裏走過來,她這才知道坐在這裏的人正是他,連忙扯著許笑笑往旁邊站了站。
沈知白見對方這麼識趣,幾步上前、幹脆利落的把筆袋往桌肚裏一塞,之後便又走出了教室,開玩笑,他才不想同劉昕墨呆在一塊兒呢。
陸明茜躊躇了許久的搭話最終沒有說出來,哀怨的瞪了一眼沈知白的背後,心不甘情不願的拉著許笑笑也離開了。
昕墨從沈知白走過來時就已經抬起了頭,一直關注著他和陸明茜的互動。想到多年以後這兩人手挽手的親密場麵,身體裏莫名的升起一股怨氣。哪怕她早就看穿那時的沈知白根本就沒和陸明茜在一起,她也免不了遷怒於現在這個無辜的沈知白。
下午的化學考試中,沈知白敏感的發覺後桌之人在草稿紙上寫字的力度似乎大上了許多,不然他怎麼會有那筆尖仿若正狠狠戳在自己心窩裏的感覺呢?
昕墨在接下來的數學考試中提前半小時交卷走人,搞得沈知白盯著卷子上最後一道題鬱悶了許久,難道這題其實很簡單,他搞錯思路了?
邁著小碎步趕來的作者君:沈同學,重生者的優勢你是沒機會體驗到了。
直到交卷鈴聲響起,他也沒想明白那道題的解法,遺憾的看著監考老師收了自己的卷子。因為心底的不甘心,他複又拿起筆繼續在白紙上計算了起來,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感覺腦子都快成一團亂麻時,他終於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之後行雲流水般唰唰幾筆就算出了答案。
愜意的舉手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腕表的時間,不再耽擱下去,匆匆收拾了一下,起身正要從後門出去,卻在看見後桌上遺留的草稿紙和水杯時,猶豫了。
最終無謂的自尊心沒有戰勝得了強烈的好奇心,他還是拿起了那張紙,上麵正是那道題的計算過程,隻掃了一眼,他就差點崩潰了,我去,計算過程完全看不懂就算了,她還得出了兩個答案,如果這家夥寫的完全正確的話,他真是白高興一場了。
“同學,你還有事嗎,我要開始清掃了。”
突然出現的一年級值日生嚇了他一大跳,不自然的衝對方笑了笑:“哦,沒事,我就離開。”
“等一下,你的東西忘記拿了。”
“做賊心虛”的沈知白直接拿了東西就落荒而逃,直到進了家門,他才發覺自己幹了一件多麼蠢的事情,他竟然將劉昕墨的保溫杯一起帶了回來。
家裏隻是多了一個杯子,就讓他一直坐立難安,想要送回去,但是考場應該鎖上了;更想著實在不行就敲對麵的門,但是他實在不想和劉昕墨再來一場尷尬的會麵。真是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愁死他了。
正好水開了,他暫時放下心中的煩悶,趕去把麵泡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焦急的等了三分鍾,他急不可耐的將泡麵端向餐桌,可惜腳底下突然一滑,碗裏的湯水不受控製的潑灑出了一部分,驚險的穩住身子,卻悲劇的發現餐桌上濺上了不少紅色的湯汁,其中受汙染最嚴重當屬昕墨的保溫杯,潔白的杯身上正流淌著鮮豔的紅色,這一幕深深的刺激到了他脆弱的小心髒,他仿佛看到了劉昕墨穿著高跟鞋在他鞋上踩來踩去的悲劇未來了。
這下也不急著吃飯了,他趕緊拿過杯子到洗碗池,這種時候,隻有洗潔精大人能拯救他了。擰開杯蓋,正要接水時,裏麵紅色的液體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猶疑的放到鼻間聞了一下,是並不陌生的紅糖味。
沈知白就這樣傻呆呆的站在水池邊進行了一場頭腦風暴,電光石火間,他明白了為何昨日劉昕墨對他拿她杯子反應那麼大,搞了半天,是他自己把自己給作死的?
趕緊把杯蓋合上,小心翼翼的將杯身給洗了個幹淨鋥亮。之後再吃上一口泡麵,隻覺得索然無味,唉,這一天過得很驚魂啊。
結束了德語小考的昕墨也是在回去的路上突然醒悟過來,貌似她的水杯落在考場裏了。
一邊的昕墨一覺睡到了開考前半小時才不情願的起床,另一邊的沈知白卻非常苦逼的頂著咧咧寒風等著考場開門,隻為趕在某人到之前把水杯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