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為了要印證昕墨的隱憂,這個星期內,平城市已經接連有三位妙齡女子被先奸後殺了,而且死前都經曆了慘無人道的虐待。自被警方定義為連環凶案起,一時之間,年輕的女孩們人人自危,不再打扮的花枝招展,喜歡泡吧的女性也近乎絕跡。
明光高中也做了安全意識宣講,校長還要求各班班主任落實好下午放學以及晚自習後絕對不能有落單回家的女學生。
昕墨的腦海裏再次浮現那個墨鏡男的身影,或許是直覺吧,她莫名的篤定擾亂平城治安的就是這個男人。不過她有些猜不透這個人的狩獵順序,明明那天他對許笑笑她們表現出了極度的感興趣,但他下手的目標卻是別的年輕女性,這兩種不同的女性群體之間必定有某種關聯,至少,這種關聯對這個男人來說是非常有意義的。
昕墨堅決的拒絕了劉爸要上下學全程接送她的提議,以沈知白為借口成功說服了固執的劉爸,自此,在護送昕墨的這段時間裏,沈知白還能時不時的在她家裏蹭個飯什麼的,每次都能吃的滿口流油。不知不覺間,他的體重也瘋長了好幾斤。
昕墨在網上收集這幾起凶案的新聞信息,她手中情報太少,隻能肯定這個凶手的行動帶著某種詭異的規律,而昕墨分明覺得這種規律應該是她所了解的,隻是封閉的記憶並未給她帶來半點突破。
一夜苦思無果,清晨昕墨從被子鑽出來時,劉媽為她拿來衣服,擔憂的詢問道:“昕昕,真的不要爸爸媽媽送你上下學嗎?今早新聞裏說又發現了一個受害者,這次是一個中學女老師,真是作孽啊,才二十三歲就……”
“沒事的媽,學校和家裏就五分鍾的路程,不會遇到什麼壞人的,而且不是還有沈知白這個免費保鏢不是嗎?”
劉媽無可奈何的答應了,心裏隻希望趕緊抓到這個變態凶手,要不然每次昕墨去學校念書她總是心驚肉跳、提心吊膽的。
在路邊賣早點的攤位上買了一份早報,昕墨留心揣摩了一下目擊者的證言,凶手個頭最多中上,帶著墨鏡和黑口罩,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更直接的指證了。昨夜就算有月光的照明他應該也逃不了太遠,而所有出城的道路全部被封鎖,每一道路卡都有特警在值守。
凶手的目標似乎一直是年輕的職場女性,難道是她想錯了?這次的凶案和那個墨鏡男子其實並沒有任何關聯?
不,她應該相信自己一開始的判斷,或許她該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待這幾起案件,有沒有可能是模仿作案呢?所以受害者們的共同特點完全少的可憐?每個受害者代表了某個案例中的原形。所以許笑笑她們依然是凶手的獵物,隻不過這個變態特別在意順序,所以不一定什麼時候危機就落到了這兩位倒黴女身上。
昕墨猶豫著要不要打個電話給孫淮,托他找點關係幫忙從全國罪案數據庫中篩選一下性質差不多的連環凶案。不過又覺得未免太興師動眾了。
“劉昕墨,發什麼呆,要不是剛才那輛奧迪特意放緩了速度,你啊早就……”
沈知白未盡的話語被昕墨突然亮閃閃的雙眼給霎住了,對同桌突如其來的激動疑惑不解,難道差點被車撞這件事會讓人很興奮?
因為沈知白的話,昕墨想通了先前一直覺得別扭的地方,那個人是坐車“特意”到平城的,說明被模仿的案件案發地點也是在平城或者至少是和平城類似的城市裏,這個人簡直就是強迫症,任何細節一定都要模仿的惟妙惟肖,這樣反而為她追查他的行動規律大開方便之門。
想通了其中關節,昕墨一身輕鬆的步入了校園,緊接著一個聲音喊住了她:“劉昕墨,你校徽呢?”
唯一一次不在狀態的劉媽忘記給親親女兒檢查校徽了,昕墨自然的走到陸明茜麵前,直接拿過了筆紙,扣分就扣分唄,又不影響她考學,也就陸明茜拿著雞毛當令箭,那明白白的得意都快寫滿整張臉了。
沈知白拎著書包安靜的站在花壇前等待,他和昕墨兩人這段日子裏同進同出的現狀已經在高二學生裏掀起了一股八卦的風潮了,隻不過一班就是個和尚班,風言風語到了一班門口就自動偃旗息鼓了。
陸明茜望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不由得捏緊了手中的記錄本,劉昕墨,我真是越看你越覺得你可惡!
下午的兩節自習課,昕墨以身體不適為由同班主任請了假,實際上她是要去市圖書館查閱過往的新聞報紙,唉,現在很多曆史資料還沒有導入數據庫通上網,隻能靠她下苦力找線索了。
感受著身邊空蕩蕩的位置,沈知白總是覺得心神不寧,好不容易捱過了一節自習課,他硬著頭皮同老班請了個沒有理由的假,興許是他滿臉的尷尬愉悅了對方,老班最終並沒有問什麼,笑眯眯的給他的假條上簽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