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之恒最後還是上來了,他想過這次等他的會是什麼消息,可當他推門進來看到滿地的行李的時候,他還是幾近崩潰,這個女人,跟幾年前拋下陸凡去了英國一樣,如今也要拋下自己去美國嗎?
他臉上受傷的神情再明顯不過,他站在門口看著。
“沒有什麼要跟我說?”崔書墨問道。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很殘忍,她是想要馬上就告訴他,她怎麼會走,可想到他竟然對自己如此的沒有信心,又不想這麼容易的放過他。
“你已經決定了還讓我說什麼!?”他走進來坐在沙發上,看著忙碌著收拾東西的崔書墨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以為你會說等我呢。”崔書墨輕笑道,這讓趙之恒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加冷的嚇人。
崔書墨也不理她,自顧自的收拾著東西,打包裝箱,忙的不亦樂乎。
“好,這次是幾年,隻要你說,我等你,哪怕是再等上十年。”過了半天,沙發上的人如此答道,聲音裏還有些似有若無的嘲弄,隻是不知道嘲笑的是自己還是書墨。
書墨聽著惱火,“整日花天酒地,出入酒吧飯局,這樣醉生夢死的逍遙日子倒是也不難挨,恐怕十年你也是等的了的。”崔書墨也刻薄的說道。有意無意的諷刺趙之恒從前的那些隨意的日子。
“崔書墨,你這樣說不公平。”趙之恒大怒,他的過去確實是花天酒地,可那時候他還沒有遇見她,這不能怪他。
“那你對我就公平?!”崔書墨生氣的扔了手裏的東西,也怒氣衝衝的對著趙之恒喊道。他不是一直也在意她的過去,一直也對她不信任,才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麵嗎。
趙之恒無言以對,掏出香煙點上猛勁的抽著,他知道崔書墨不喜歡他抽煙,所以他從不在家裏,在她麵前抽,可今天他顧不了那麼多。
崔書墨是不在乎他把家裏弄的到處是煙味,她在乎的是他的肺會被熏成蜂窩煤。
“看來你對它倒是鍾愛的很,不如我也來嚐嚐。”說著,崔書墨伸手拿過桌子上的香煙,自己也點了一根,猛吸了兩口,被嗆的一陣咳嗽。
趙之恒心裏一陣絞痛,可還是不能放任她不管,奪過她手裏的香煙,狠狠的撚滅。伸手收起桌子上的煙,起身向門外走去。
“明天晚上的時間留給我,跟我一起吃個飯。”崔書墨在他背後說道,趙之恒的伸去拉門的手頓了頓,臉上擠出一個苦笑,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散夥飯,這女人真是無情,他心如刀絞。
“明天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來幫我搬一下東西。”崔書墨繼續說道。
“崔書墨,你當我是什麼人!?”那人終於忍無可忍,轉頭對著崔書墨咆哮道,那樣子倒像是要生生的把崔書墨生吞活剝了。
奇怪的是崔書墨也並不怕的,“你說是什麼人?”她反問道。
“你該不會希望我能歡天喜地的送你上飛機吧?”趙之恒咬牙切齒的問道,“可真是抱歉,我沒有那麼大度,也請你不要那麼殘忍。”趙之恒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
崔書墨坐在沙發上,趙之恒站在門口玄關,兩人都不說話相互看著。
“我再問你一次,有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崔書墨再次問道。
“你要我對你說什麼?要我求你不要走?還是要我說,我會陪你去,隻要你願意我哪裏都願意陪你去?”趙之恒痛苦的問道,其實這不正是他心裏想要說的嗎,他不能放開她。
崔書墨可不就是想讓他說這些,這麼聽他說出口,她突然有些傷心,眼淚盈盈的。
“崔書墨,你這是做什麼,要走的人不是我。”趙之恒生氣的說道。
可崔書墨沒有準備控製自己的情緒,她的委屈,她的不滿,她的心痛,她的感動,都彙成淚水洶湧而來。這哪裏還是那個輕言巧笑,獨立詼諧的崔書墨,她毫無章法的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