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書墨站在門外,想著丈夫跟兒子躺在床上對自己愛答不理的場景,心裏一陣委屈,她也是有脾氣的,就算是她有錯,他趙之恒怎麼能這麼狠心,這樣的折磨她,她走到沙發上呆愣愣的坐著,原本就已經心身疲憊,饑腸轆轆,又經過這番折騰,此時天色已經漸黑,未開燈的客廳有些昏暗,崔書墨抱膝坐著靠在沙發上,真餓,她騰出一隻手捂著胃,餓的難受。
“媽,你胃疼了?”趙樂樂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臥室的門口,他的聲音雖是不大,可能是緊張的原因,不大的聲音聽起來竟然穿透力十足。前兩年崔書墨因為胃炎病了好一陣兒,那時候樂樂就已經記得了。
“沒有。”崔書墨拿出原本捂著胃的手,不願意多說。
“我帶你去醫院。”趙樂樂走過來拉著媽媽是手。
“沒有疼。”崔書墨抽回自己是手,繼續抱膝坐著。
外麵的動靜引來了趙之恒,他看了一眼沙發上一大一小的人兒,抬步去倒了杯溫水,“先把水喝了。”趙之恒走過了遞上水。
崔書墨並不領情,他生氣,她也有脾氣,生氣就生氣,自己不需要他可憐,誰要喝他送來的水。
一家大小都僵在了客廳裏,氣氛讓人很不舒服,可崔書墨一點兒也不在意,她現在脾氣正盛。
“爸,媽媽臉色不太好。”趙樂樂幽幽的說道。
“你回屋裏去。”趙之恒說。
然後趙樂樂又看了眼正在耍橫的崔書墨,推門進了自己的臥室。
趙之恒又何嚐不知道她臉色不好,她瘦了,新剪的短發也不熨貼,剛哭過的眼睛紅腫,鼻尖通紅,嘴唇也紅紅的,看似有些上火,她需要喝些水。可此時她一臉的倔強,眼中是難掩的委屈還有不滿,一副的大義凜然,趙之恒不禁頭痛,這樣神情的崔書墨,從來都是軟硬不吃的。
“是餓了麼?”趙之恒放下手裏的水杯,拉過書墨抱在懷裏,一隻手覆在她的肚子上。可能是一直拿著熱水杯的緣故,覆在肚子上的那隻手溫暖的很,竟很好的緩解了崔書墨胃部的不適。
於是她稍微反抗了一下下,便不再掙紮,隻是慢慢的感受著那溫暖蔓延開來。
“是餓了嗎?”趙之恒又問了一遍。
“哼。”崔書墨歪頭拿後腦勺對他,並不答應。
“書墨。。。”趙之恒催促道。
“不餓不餓不餓,我不用你管,你現在裝什麼好人,那會兒怎麼不理我,不是睡著了嗎,誰讓你管,去睡你的覺,這麼長時間了,你問都沒有問過我,我是多傷心,多難受,你想過沒有,我討厭你。。。。”崔書墨說著一把推開趙之恒。
“書墨,我隻是害怕你對我的愛越來越淡,我不知道該怎麼做。”趙之恒無力的說道,這樣的時候,或許沒有什麼比坦誠更能解決問題。
崔書墨一臉驚訝的看著趙之恒,隨後等待趙之恒的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你這個白癡,你去死,我打死你。”崔書墨一邊罵著一邊手腳並用的對趙之恒施暴。
趙之恒默默的承受著,他又何嚐不想打自己一頓,這一通折騰,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打也打累了,罵也罵累了的崔書墨趴在趙之恒懷裏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之恒,怎樣才能對你的愛越來越淡,其實我不知道呢,這一個多月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明明是應該厭惡你的,可我卻忍不住想你,忍不住害怕,我不知道該怎麼做。”說著崔書墨抬頭看著趙之恒,一臉的茫然。
“然後我就討厭自己,之恒,每次想你我都用針紮自己,腿上疼了,心裏就會舒服。”崔書墨說著掀開裙擺,白皙的大腿上,一片紅腫,還有幾處針孔處掛著凝結的血珠。
“有時候半夜都會被自己的夢嚇醒,夢裏是你跟別人在一起。”崔書墨咬唇,眼中含著淚珠。
趙之恒傻傻的看著崔書墨的腿,伸手想要去觸摸卻又像是被那片紅腫炙烤著不敢觸碰一般。
“對不起,是我錯了。”趙之恒痛苦的閉上眼睛說道,隱約中似是有淚光閃動。“我什麼都沒做,沒有別人,從來都隻是你。”趙之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