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看著麵前的雷殛馬,餘光卻是一直盯著鏽劍。
劍修劍修,沒了劍,便什麼都不是了。隻有修到劍魂境界,學會了劍氣外凝的方法,才能夠擺脫對劍的依托。
梁靖可是沒有那等能力,沒了劍的梁靖就像是沒了獨角的雷殛馬一樣沒用。
他伸開手,卻有一段二寸多長的尖銳物。而對麵雷殛馬的額上,那原本一尺有餘的長角卻是少了尖端。
梁靖剛才鼓起勇氣對著雷殛馬一陣花拳繡腿,卻不曾想這雷殛馬現在看來有些外強中幹了。
梁靖的空手功夫就和未入劍道的小孩子一般,毫無章法。隻是幸好他的體質也是初期劍侍級別的,否則還真不知道如何能夠打到雷殛馬。
而那雷殛馬不僅是再也沒有發過電光,就連動作都慢吞吞的。但是好像知道鏽劍對梁靖的重要性一樣,它死活就是不離開那一塊區域。而梁靖要是去拔鏽劍,又要冒著這雷殛馬突然發動的危險。
幾個回合攻守,梁靖卻是突然一拳碰到了雷殛馬那堅硬的骨角。
本以為這次手上要受點苦了,沒想到的是,骨角尖端的一部分竟然就這麼被他打斷!
看著握在手中的骨角,梁靖也學那雷殛馬輕蔑的笑了。
這下子本來無精打采的雷殛馬突然被激怒了,噴著響鼻,低頭想要發射紫芒雷殛。
梁靖身上一哆嗦,剛忙向一旁躍出:“這荒獸,果然心機深沉。讓我放鬆大意,竟然是藏著實力呢!”
梁靖狼狽的在地上一滾,這才轉身一看:雷殛馬額上骨角頂端卻是攢起了一團小小頂端紫芒,約麼隻有成人手指肚大小。搖搖晃晃的想要被發射出去,可是最終還是發出了“啵”的一聲,消失在了空氣中。
“怎麼這隻雷殛馬竟然如此不濟?在搞什麼?”梁靖感到了無比的詭異:“難道四級荒獸就是這種水平麼?”
對麵能量基本耗盡的雷殛馬也是無語淚流了。
沒想到自己剛剛晉級,竟然落到了這等境地。
不僅僅是被一個自己晉級前都能一戰的初期劍徒花拳繡腿逼得一籌莫展,甚至連自己視若珍寶的頂角都被打斷了一截!
本想拚著殘存所有能量,發出一發紫芒雷殛,就算真正的傷到根本也無所謂了。
可這斷角竟然失去了發射紫芒雷殛的能力!難不成好不容易晉級成功,就這樣死在一個護劍士手底下?
就在這一人一馬或疑或哀的時候,另外一片草叢之中嘩嘩的響了起來。
梁靖將那骨角揣到懷內,轉頭看去。
磨牙很高興,它已經覺得今日實在是自己最幸運的一天。
兩年前的一日,也是在這片雷霆馬生活的地方。作為二級荒獸人麵蟒的一員,它的腦中牢牢記著族群的誓言:殺死所有看到的生物,無論是人類,還是其他的荒獸。
在雷霆馬的聚集地,磨牙大肆的殺戮。而在它吞吃了十幾隻成馬幼馬之後,雷霆馬的首領出現了。
一番混戰,大意的磨牙被帶領著龐大族群的雷霆馬首領重傷逃跑。
逃遠後,尋到一個窄小的地洞,便鑽入其中,沉眠療傷。
而近幾日,傷勢初愈的磨牙在一種奇特的召喚中醒來。正準備回應這召喚,向華翠林深處爬去的磨牙卻看到了一場奇怪的戰鬥。
傷過自己的雷霆馬首領晉級了,但卻被一個沒了劍的人類好打。
看了一會,知道了雷殛馬沒有能量了,而那丟了劍的人類根本毫無用處。
磨牙這下心中歡喜:“食物們,我磨牙來了!”
梁靖轉回頭,就隻見一條人麵大蛇穿草而來。
這蛇約麼一丈餘長,二尺多粗,黑質白章。一張猙獰的人臉,麵目完全擠作一團。隻有那大張的嘴中不時吐出一條分叉的舌頭,嘶嘶作響。
見到這怪異的大蛇,梁靖心底一顫,叫苦道:“怎麼剛剛有了轉機,竟又來了一條二級初階荒獸‘人麵蟒’?!這可是真的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啊!”
那人麵蟒迅捷的爬到一人一馬旁邊約麼三丈遠的地方,豎起了腦袋,張口說道:“嘶,美味啊美味。沒想到才聽到召喚從睡眠中醒來,就看到了兩道美餐!嘶嘶。”
說完那人臉上的眼睛一眯,看著雷殛馬說道:“嘶,真不容易啊!你竟然晉級了,嘶嘶。你應該不會忘了我吧?嘶,我就是那條被你領著一堆雷霆馬打到重傷的人麵蟒磨牙啊!嘶嘶,我知道你是不會忘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