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當口,幾人已經進了一間廳屋之中。
屋中擺設古色古香,中間的一個木質桌子更是顯得堅實。
桌上已經有了些飯菜擺在上麵,幾人於是紛紛落座。
不過風菱這裏,卻仍舊是繼續著剛剛的話題。
隻聽她說道:“鄂城主說的所謂交情,倒也並不全是。不知道城主在這大乾城這些年,有沒有聽說過有一種叫做人麵獸的特殊荒獸?”
一身白衣的鄂飛笑了笑,歎道:“說來慚愧,我雖然身為城主,但對荒獸的了解卻僅僅是當年曆練的時候遇到的那些。至於人麵獸,確實不甚知道。霍三,你想來看那西城門,整日介的同荒獸獵人打交道,應該知道些吧?”
霍三因為剛剛莫名其妙的挨訓,現在答起話來還略微有些不情不願的:“嗯,我是知道。不就是人麵獸麼?梁靖還遇見過呢。就是那種臉是人臉,身子卻是什麼都有的。有什麼人麵虎,人麵獅,人麵狼什麼的。不過戰力卻是不一定,這些還是讓梁靖說吧。他以前是荒獸獵人,一定比我知道的多得多。”
聽他這麼一說,梁靖也不好推脫了。
梁靖隻好清了清嗓子,介紹道:“人麵獸麼,雖然說我至於到過那麼一種人麵蟒,不過知道的卻也還不算少。這種東西其實說起來並不能算是真正的荒獸,因為所有荒獸對人麵獸都很敵對。人麵獸的戰力麼,大概同荒獸一樣,就是草食人麵獸低弱一些。大家都知道吧,一級荒獸就等於劍徒一階,二級荒獸就等於劍士,以此類推。什麼人麵羊啊,人麵馬啊,大概最多也就是一到三級荒獸了。當然,這是一般狀況,我還聽過什麼四級五級的草食人麵獸的傳聞的。至於肉食人麵獸,卻大多數都是戰力強橫的家夥。基本上高級的人麵獸都是肉食人麵獸了。人麵獸不同於荒獸的一點就是,再低級的人麵獸都能夠口吐人煙,並且智慧都不低的。我所知的也就是這些了,這也是我從那些荒獸獵人那裏聽來的了。”
鄂飛卻是笑道:“梁靖小友果然不凡,這些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風小姐,不知道這人麵獸,同那交情有何關係呢?”
風菱嚴肅了臉色,這讓一向冷顏的她更加有些疏遠他人的意味。
“人麵獸每隔三百年就會有一次大肆出現,泛濫成災的時候。它們極度仇恨人類,甚至於將人肉作為一種美味。”風菱稍微頓了頓,繼續道:“不僅僅是對人類的災禍,對於荒獸來說,這也是一場災禍。人麵獸對荒獸的仇恨也是不小的。由於在人麵獸之災的時候,人麵獸太多了,所以人類和荒獸就有了一個盟約。我想大多數人都曾經聽說過那盟約吧?”風菱說著,一雙明眸卻是望向了梁靖。
梁靖點頭應道:“確實,我也知道有那麼一個盟約。隻不過卻並不知道那些真正的內容,隻是知道有那麼一回事罷了。”
風菱理所當然的說道:“那是自然,你們這個地方,偏僻狹隘。雖說離那人麵獸興起的華翠林如此之近,但是並沒有知道這些秘聞的資格。”
她這麼一說,卻是讓在場的除了方回之外的所有人都感到有點受到侮辱的感覺。
可是鄂飛等人礙著她的身份,也不好發作,隻好都嗬嗬一笑,沒什麼話說。
也有的如劉也一般,將那一盤盤的飯菜當作了仇敵,卻並不關心風菱到底說著什麼攸關的大事。
風菱全無所覺,繼續說道:“那是第一次人麵獸之災的時候,也就是一千五百年前,劍修和荒獸並不能單獨的對抗那些人麵獸。所以在劍修和荒獸之間,就簽訂了一個盟約。其中約定了,當人麵獸再次出現的時候,人類和荒獸要摒棄那些爭端,共同對付人麵獸。那是劍修和荒獸共同的盟約,卻並不是橫戮劍宗自己的交情。”
鄂飛這時才緩緩說道:“風小姐既然篤定此次入那華翠林之中,半點危險也無,莫非如今已經又到了人麵獸肆虐的時候了麼?”
風菱點頭道:“正是如此,現在人麵獸已經偶有現世了,想必人麵獸之禍已經要開始了。”
鄂飛站起身來,緩緩在廳堂裏踱著步。
這廳堂其實並不算很大,僅僅約麼十平左右。可是在鄂飛的眼中,卻似乎是變大了許多。他走了半晌,也沒有繞完哪怕一圈,僅僅是在原地幾米之內反複走著。
而他的臉上,也是顯示出沉思的神色。
霍三心中有些奇怪,自從跟了城主以來,城主可從來沒有如此深思的樣子過。這位鄂飛城主雖然說功法不佳,但是也從來沒有沉下麵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