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虎團的一眾荒獸獵人有足夠的理由歡呼了,第一次在與敵人哨探的交戰之中,不聲不響的將自己人救了回來。聽說出手的是崔虎原來的一個老兄弟,名姓不知,但已經很久沒有出手過了。畢竟若是能夠由打哨探手中安全的將人救回,那這人的能力就算是在整個華翠林之中也屬上乘。
但從那種艱險環境之中,安然回還的路章確實並不這麼想。他不知道,自己有何德何能能夠驅動那麼一個人物去拯救自己。不過能保住命的感覺總是好的。
自然,這一切都是梁靖與魯克的串通。
梁靖不想出頭,魯克的名下也不差這個。自然,在梁靖溝通魯克之後,對方滿口答應下來。
於是,一眾崔虎團的暗哨就看到一個大胖子捉小雞一般拎著被擄走的路章,憨笑著走進了駐地。
然後著胖子就大聲喊道:娘的,敢動我們崔虎團?那幾個哨探都被老子捏死了,再有敢來的,一道伺候了。
這話說完,林木之間的哨探開始了詭密的交流。然後,就紛紛保持著斂意屏息的狀態,提前結束了今日的工作。
梁靖在自己的暗哨位置,感知到那些哨探的退卻之後,對著魯克豎起了拇指。
借勢施壓,將那些人全都趕走不算。魯克這一手,也讓自己的形象刻入了這林木之間的每個暗哨心內。
接下來的幾日,路章因為此事,被允了休息。
梁靖也是在安靜的環境之中,更認真的剖析劍技,努力的向著有劍劍道靠攏。
那些敵方的哨探,看起來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回來的了。
隻有魯克,因為當日的舉動有些收買人心的意思,事後與崔虎長談一陣之後,斂了行跡。
似乎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而梁靖一直等待的劍派搜查,卻一直沒有出現。
梁靖有時會恍惚覺得,一切似乎早已經過去。而有時魯克也會帶回一些消息,可能是華府的,也可能是華榮劍派的。
不過,那些消息梁靖已然無法關心。現在,糾葛於他的,阻礙他的也就隻有橫戮劍宗這一件事而已。
有劍劍技,就在這一天天的時間過後慢慢的完滿。當然,隻是在梁靖的腦內。究竟如何用出,梁靖也很茫然。
他不曉得,應該用如何的意境,去驅使這劍技。
也許是修為未到吧,也許等到了劍師境界,一切盡皆通達。
不過在現在,梁靖卻沒有什麼好想法。
這一日,早間從魯克那裏得了些無所謂的消息,又看過路章之後,梁靖悠悠的向外走著。
等到了自己這些日子一直呆的那片林木之後,卻遠遠的感到另有一股氣息已然處在其中。
這氣息,似乎有些熟悉。
梁靖這些天裏,已經在這林中呆的熟悉,所以並不願離開。
況且暗哨們基本上都已經定下各自的地方,並不會有太多改變--這也是為了同那些哨探做些平衡。
抱著探究的心思,梁靖尋著那氣息找去。
等得幾乎要撞到那氣息的時候,還不等梁靖有所動作,就看一個腦袋從對麵的一棵樹上顯現。
那腦袋衝著梁靖喊道:小子,這裏,我占了。別以為有崔四在後麵,就天天安逸。哼,離路章那麼近還能讓他被人劫走,也不說跟上去遞個消息!廢物。
梁靖本有些怒氣上湧,因為這正是第一天當暗哨的時候出言譏諷的姓白的那人。
今日又是無緣故的占了自己的地方,讓梁靖已然就要發作。
可是接下來那幾句,卻正說到了點上。
梁靖也是知道,當天害路章被人擄走,確實是因為自己放鬆了的緣故。姓白的說到了這裏,讓梁靖已經積攢的滿溢的怒氣又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自己的疏忽,自己就要承認。梁靖並不想做那等不願正視現實的人,即便那姓白的不過是找一個隨便的理由。
梁靖也不說話,直接回轉身體,就要另找其他地方。
可那人見梁靖退卻,隻當梁靖是個懦弱可欺的家夥。
他在心中暗道:沒想到崔四那老東西,竟然選了這麼個家夥來。哼,我說的果然不錯,還真是個廢物。
沒有膽色,就意味著沒有尊嚴。
姓白的不依不饒,仍舊在那裏罵著。梁靖本來就打算聽之任之,也沒什麼真正的傷害。
可是直到某一句,那姓白的罵到了梁靖的父母,這直接讓已經走遠的梁靖停下步伐。
說實在的,梁靖怒火已消。畢竟是個修為還算可以的劍修,還是有一定的定力。
可是這姓白的不依不饒,若是單單說到梁靖,那還無事,梁靖真的忍忍就得過且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