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博愛,似乎隻是屬於那些站在最高處的人才能夠擁有的東西。對梁靖來說,那還太早。
就連自己的安全都需要別人來維護,梁靖又怎麼會有其他的心思憐憫他人呢?
對那哨探的慘叫毫無所動,崔四又從地上隨意的拎起一個物件。這物件有巴掌大小,像是個圓盤一般向一麵凹下,在凹進去的那一麵正中間有一個細小的尖刺狀東西。
“別的也不跟你一樣樣介紹了,四爺沒時間等。就從這個一下結束吧……”崔四用手拿著這東西,又蹲在地上,一腳踩在哨探身上,眯著小眼睛對那哨探說道:“來,瞧瞧四爺手裏的東西。瞧清楚沒有?”崔四說著,將那尖刺一麵向哨探臉上湊去。
“怎麼,看著尖刺可還討喜?”崔四一手拎著這奇怪的東西,一手揪著自己的小胡子嘿嘿一笑,又說道:“這東西有個好名字,是崔老大親自起的,叫做裂魂,在我們崔虎團裏,專門用來刑訊。”
聽到裂魂兩字,這剛剛止息了慘叫的哨探卻是突然被抑製了呼吸一樣,忽地嘶啞叫道:“裂魂?”看他眼神,倒有著七八分的恐懼,似乎這叫做裂魂的小小圓盤是個殺人的東西一般。
梁靖疑惑著,這叫做裂魂的東西,應該是個刑具。名字也很是霸道,可樣子卻太過簡單了一些,根本相配不上。
想來應該是崔虎起名的時候,僅僅為了名頭響亮,沒照顧到物品本身吧?看那哨探的眼神,似乎是知道一些,那梁靖自己就先看看再說。
崔四也一樣觀察到了哨探的眼神,眉毛一挑道:“呦,見識還挺多啊?也聽過這裂魂的名頭?看你這麵皮,雖然皺紋多些,可也不是壽元流失的緣故,想必是修習什麼咒法所致的吧?也就不過三十歲而已,能知道裂魂的名字,看來也涉獵不少東西。”
崔四說著,將裂魂再次靠近了哨探:“你是學咒法的,也應該知道,這東西的厲害所在吧?瞧你的模樣,耗費了多少天壽到如今還隻是個哨探?似乎是你的上麵不怎麼看好你啊。你還想為他們保守些什麼秘密麼?快些說,究竟是為何要進攻崔虎團,哪個家夥指使的?你們一共多少人?都給我如實的說了,要不然,四爺可不想讓你真正看到四爺的手段。”
正如崔四所說,在原來的團隊裏麵,哨探確實沒什麼地位可言。
他自己雖然有些咒術上的本事,但總是損毀外表,所以更加被喜愛容貌的首領看不上眼。
事到如今,還要為首領保守秘密麼?好歹也是在危難的時候收留了自己,再說就算是自己說了,這些人也不一定能夠放過自己。
隻是若是不說,那裂魂可是真有弄碎靈魂的手段。整個嗜魂咒術的咒言被完整的刻在了那小小的尖刺之上,隻要被那尖刺刺入額頭,嗜魂咒術就會在同一時刻發動。
到那個時候,雖然自己在嗜魂持續的時間之內不知道會說出什麼東西,但是死是一定的了。並且,那種被撕裂靈魂的感覺絕對不會有人能夠承受的住。
哨探麵色幾變,卻仍在那裏猶豫著。
崔四回頭看了一眼仍舊安坐的梁靖等人,麵上笑了笑。然後又轉頭尖冷說道:“你就安心的說吧,看你應該在咒術上也有些能耐,如實說了,我還能給你在手下找個位置。別讓四爺等久了,要不然,哼哼。”
哨探這下子徹底的沒了顧忌,顫抖著從各種東西之中拔出身體,艱難的袞到了一旁,嘶哈了兩聲。
梁靖就看崔四根本沒有繼續問訊的樣子,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座椅之上,在那裏穩當的坐下之後,拈著胡子對喘息著的哨探說道:“說吧,吧所有東西都好好說出來,崔虎團可不會虧待你。”
那哨探又喘息了兩聲,壓下了身體的疼痛,這才說道:“好吧,既然他們待我鄙薄,我也沒什麼替他們保守秘密的義務了。從今往後,我就是崔虎團的人了。”說著,又顫抖著吸了口氣,繼續道:“我會把所有都說清楚,然後希望咱們崔虎團能把這一陣先撐過去吧。”
“我們都是綠落團隊的哨探,本來前幾日在咱們崔虎團這裏擄走了一個暗哨的,不過後來被人救了回去,還折了兩個人。於是團長發怒,將我們幾個召回了。”哨探說道:“當天晚上,我們回到團隊駐地的時候,本以為團長會大罵我們一頓。我想本來他就看不上我,這一下就更完了。哪裏想到,剛回到團隊駐地,我就看到了十分驚訝的一個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