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單單是看烏梟的情狀就已經知道,對方已經是拿出了自己真實的力量,想要痛快的直接擊敗自己。
看起來也的確如此,劍士級別的梁靖又有什麼辦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呢?比試本身就不是公平的,更何況這不公平還是梁靖自找。
若是一個與梁靖力量敏捷都差不多的家夥,梁靖最低也是一個不勝不敗的結局,因為截山式的存在,梁靖並不懼怕任何同等級的人物。劍技如何,梁靖並不去管,隻消是長劍橫攔,自然有信心沒有任何一個同級劍修能夠穿過自己的長劍阻攔。
可是如今麵前的烏梟可是大不一樣,即便不能用處原本屬於飛行荒獸的速度,可是那力量也定驚人。
慈善目在旁邊看著烏梟的發力心中也是暗道:就讓這梁靖吃些苦頭吧,誰讓他自己提出的不削減力量的建議呢?我隻看顧好,不要讓烏梟傷的他太重吧。這烏梟,竟然在比鬥之中已然忘記了我的讀心能力,看來也已經完全浸入其中了。沒有了我的阻礙,勝負已定。
心中給這一場比試下了定語,慈善目也就沒有了再繼續關注的心思,可下一瞬的變故卻讓這位紫鱗蟒化身先是一愣,然後重新打起了精神。
隻看那本來將要與烏梟奮力動的長劍側身相撞的二水劍在梁靖輕巧的抖腕之下,卻是劍尖劃轉,到了烏梟長劍的另外一側。
這一下本是要運力攔下二水劍的烏梟反而像是被梁靖用二水劍壓著向外偏轉,梁靖又在劍身之上瞬間發力借力,挾著更大的衝力向著烏梟再次揮劍。
這一次梁靖的劍勢已然與之前截然不同,經曆了兩次蓄力,尤其是第二次借著烏梟巨力,讓梁靖的這一劍在揮動之中已然有哧哧的破空聲出現。那本來是水波般蕩漾的二水劍劍身也陡然轉變成了若冰雪般的冷厲顏色,在梁靖的揮動之中鏗然作響。
烏梟眼神一縮,就算是他在削弱了敏捷之後也並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再次做出什麼防禦的手段。而削弱了敏捷也就讓烏梟失去了原本在荒獸爭鬥之中最為拿手的速度,根本不能在梁靖的劍下奔逃出去。
硬抗!
烏梟做出了他自己的選擇,在二水劍臨體的一霎那嘶吼出聲,並根本不去顧看自己被二水劍擊中的地方,反而是將身子順著自己運劍的力道在原處翻轉一圈,再次將長劍辟出。
虧得梁靖早早就定下了一擊的想法,這才能在間不容發的時刻從容後退,免得受傷之厄。若是剛剛想要再占些烏梟的便宜,那必將是個慘痛的後果。
這時的烏梟悶哼一聲,身上原本深色的人類罩衫現在已經從胸口處一分兩半,露出其中灰色的皮膚。中間有一道慘白的印記,隱隱劃過整個胸口。那是二水劍劃出的印記,經過二水劍增幅而出的劍氣在傷口之上附著著,無時無刻不再破壞著傷口附近的肌理皮膚。
荒獸沒有真力,也就沒有相應的解決真力侵襲的方法。在被注入體內的真力傷到之後也就隻能等待真力的自然消散,別無他法。幸好劍修們的真力並不是很有威力,沒了劍法的施展,單純的真力能夠造成的傷害終究有限,根本不能對荒獸造成多少傷害。
現在的烏梟卻是隻感到胸口一陣陣痛苦襲來,那是從未感受過的痛苦。依照著他強大的身體,一般的痛苦已經不能觸動他的神經了。可是現在不過是梁靖運用二水劍劃出的一道傷口,就讓烏梟難以忍受。
歸其根源,卻是二水劍自身的神異。經過了二水劍的轉化,其中的真力似乎是有了很大的改變……這改變甚至讓化形荒獸烏梟都有些承受不住。
周圍圍觀的荒獸在烏梟痛苦出聲的時候,也是哄然。
沒有任何一個荒獸想過這樣的情況,一隻化形荒獸竟然會被一名劍士小子擊傷?這在之前絕對是所有荒獸都沒有想過的,就算是其中平素與這烏梟看不對眼的荒獸,也絕沒有奢望過憑著這一個人類小子能夠給烏梟點教訓。
所有荒獸都知道,這一場比試若沒有紫鱗蟒的插入,根本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況且那人類小子還自作主張的保留了烏梟的力量,那會是怎樣的錯誤抉擇?
可到這一刻,所有鄙夷的聲音已經盡皆掩去,隻剩下唯一的一個疑惑:“這人類小子怎麼可能傷到烏梟?”荒獸的身體堅實程度,根本不是一般人類能夠想象的。不要說尋常兵劍,就是那些神兵利器被些毛頭小子拿著,若是沒有個幾下,也不可能在化形荒獸身上開個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