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慈善目悠乎飄下樓的背影,梁靖很難理解這樣一隻五級頂階荒獸的具體心理。
擁有那麼強大的力量,怎麼會選擇逃避呢?
起碼,梁靖是絕對不相信有什麼力量能在這個世界上威脅到慈善目的。就算有,那也不會是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
再說,有那麼多的化形荒獸幫助,難道還攔不住什麼人麵獸麼?
低下頭瞧了瞧一動不動的風菱,梁靖揉了揉她的頭發:“你說,究竟他是為了什麼呢?”
風菱自然是沒有回應的,梁靖隻好搖了搖頭,背起她緩緩走下樓梯。梁靖也想聽聽慈善目究竟會對那些荒獸說些什麼,會用什麼理由來說。
走到二樓,卻是發現剛剛還在這裏的老牛等如今已經不再了,整個二樓走空蕩蕩的。看起來慈善目是將所有荒獸都召集到了一樓,準備直接將所有事情一並都說了吧。
不知道那些荒獸聽到慈善目的選擇,會是個什麼反應呢?
是會群情激奮,反對這個選擇,然後人人請戰?還是會悄無聲息,順著慈善目的意思無聲離去?
梁靖怎麼想也覺得那些暴躁的荒獸總會選擇第一種,畢竟他們也擁有強大的力量,不可能就這麼屈服,就這麼讓什麼所謂的人麵獸攻入紫鱗蟒的領地之中。
還未到一層,慈善目的聲音就已經在耳畔響起:“我是紫鱗蟒,你們口中的荒獸之王。我知道,你們大多數都很懼怕我,憤恨我,認為是我將你們囚禁在這裏,阻撓了你們族群之中的各項事情。我不否認,我是故意將你們囚禁在這裏,在這荒獸鎮之中。並非是我無事生非,而確實有些一定的理由。”
這聲音不僅僅是在這一層小樓之中,而是在整個荒獸鎮之內,任何人獸都能夠聽到這慈善目發出的聲音回響耳畔。
“自然,你們心中疑惑。我是幾乎強製的關押的你們,能有什麼理由呢?”慈善目的語音有些輕飄飄的味道在裏麵,似乎這一切如何來講他早已醞釀許久:“你們知不知道,當你們帶領自己的族群屠戮其他獸群的時候,我們荒獸的力量在被你們自己的內耗慢慢減少?你們知不知道,在你們越發猖狂的將所有東西,甚至是自己的同類都當作敵人的時候你們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我們已經被人類困在小小的幾個荒獸森林之中了,竟然還開始自相殘殺。你們,難道就是想要在這個世界將荒獸滅族麼。”
慈善目話語之中很是嚴厲,可語氣卻依舊是一副幾乎有些事不關己的感覺,所有的一切幾乎都是緩緩的敘述出來,幾乎沒有一點的情感波動。
這時候,梁靖也已經來到了一樓,能看到現在的慈善目正站在那一眾荒獸的麵前,甚至臉上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微笑。
“磐安。”慈善目在荒獸群中點了一個名字,被點到的是一直長相猙獰的化形荒獸,整個腦袋上都長著長長的尖銳針刺。
磐安明顯不知道為什麼慈善目會在這時候點了他的名字,略有些心悸的躬身說道:“紫大人,什麼事,您說,您說。”
慈善目微笑了一下,繼續說道:“你當上厲芒一族的族長,也有三十年了。其中,這最近的十二年都是在我的荒獸鎮之中度過的。感覺如何?”
磐安擠出一個難堪的笑容,剛想回話,卻不想慈善目已經自己開說了:“是的,你感覺無趣,憤恨,毫無生氣。這整個荒獸鎮就像是一座牢籠,將你整個的困束在這裏,讓你毫無作為。是不是?”
磐安麵上露出驚色,可這表情馬上就被翻了過去,重新變得膽小怕事的一副嘴臉:“紫,紫大人,決沒有,我磐安可是絕沒有如此想過啊!”
離得很遠的梁靖都能看出這磐安的做作,就算是經過了十二年幾乎如人類一般的生活,可這磐安還是沒有將人類的手段學的明白。
“你想沒想過,你知道,我也知道。這已經不用再說,可是你在到這荒獸鎮之前呢?你,做過什麼?我來講講吧。整整一整個雲翳獸族群被你帶領的厲芒族群族滅,就隻留下了不到十隻逃往其他食草族群,雲翳獸從荒獸之中永遠除名。荒繭、露蛾幾族雖然沒有族滅,可也有幾乎一般的族眾被殺,被迫遷移到鄰近人類的地方居住。還有其他幾次小規模的爭鬥,我就不去細說。可你,就是你這幅樣子你還要殺死多少荒獸才能知道,你們本是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