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地上的參會上,不斷有人灌著陸於修的酒。開始的時候他還能勉強應付應付,直到後來,他開始漸漸明白這些人分明就是故意要分開他和北北。
在他最後拒絕了一杯本送上來的酒,並將酒杯揮在地上的時候,他終於怒了,“你們什麼意思!故意支開她到底想幹什麼!”
即使是心底明明就明白這一切都是郝岑玨精心安排,可他依然沒能脫身。
“我也不怕實話說了!”本心直口快,見攔不住了直接了斷道,楊鎬本想要阻攔他說,卻被希爾拉住。
本繼續道,“論社會地位論能力她都可以比Abby強,可是她如果是你最愛的人,那你最脆弱的時候她不在你身邊這就是她的不對,這樣的女人又憑什麼讓你當年……”
“閉嘴!”他打斷,直直盯著本,“我的計劃永遠不需要你們去介入去改變,如果非要這樣,既然是作為多年的好友,本,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
“陸,她不適合你。”希爾也開口,“她沒有阿比善良單純。”
沒有嗎?
陸於修不信,她有過單純的時候,不過,那些人不知道罷了。
“如果今天晚上你們聚在一起就是為了這一件事情的話,那請你們回去吧,我不需要你們的勸告,也不需要你們好意為我牽扯的姻緣!”說著淡淡瞥了Abby一眼。
Abby頗有些委屈地低下頭。
“陸,你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女人和我們鬧翻。”希爾好心提醒,卻換來陸於修的嗤笑。
“希爾,你也沒有必要為了一個我不愛的女人和我鬧翻,不是嗎?”他輕笑。
希爾怔住。
“陸……”程魏剛想開口,卻被陸於修不耐煩地打斷,“我的事情,如果說七年前的我無法做主,那麼七年後的我,不需要任何人為我做決定!”
程魏微微歎了一口氣,“陸,你的事情,我不管,隻要你別受傷。”
楊鎬也開口,“可是如果有一天她再讓你重蹈覆轍,我一定讓她不好過!”
“那些都是我自願的,與她無關。”真的,無關。
就在眾人唏噓不已的時候,一個晚上都幾乎不怎麼說話的晏南說道,“那個,我怎麼不知道Abby還去過美國?”當年他也在美國啊?
程魏冷颼颼道,“因為那個時候你在西雅圖,而我們,在紐約,不僅是如此,你每一次過來的時候,幾乎都是泡在夜店裏麵陰差陽錯的沒見到,由是誰說‘紐約夜店的美女最多了’?”
晏南:“……”
陸於修看看天色,想著北北回去了很久了而郝岑玨一直沒有回來,心中不免擔心北北會不會被郝岑玨那毒舌給中傷。
他起身道了一句“失陪”便走了。
木屋下麵的階梯上,坐著一個女人,長長的頭發淩亂地披在肩上後背胸前,遮住了半邊臉,隱隱約約能夠分辨出她的輪廓。
郝岑玨在遠處的暗處斜靠在牆上抱著手臂,看著那個女人坐在階梯上將頭靠在欄杆上似是在等什麼人。
時不時有蚊蟲跑上去叮咬,被她輕手揮開。
時間靜靜流淌,他盯著她,竟像是上了癮一般。靜靜看著她揮動著手去驅趕那些蚊蟲,眉頭時不時就會微皺。
他的夜視能力很好,而她絲毫不覺得自己正被人看著,低著頭抱著膝,將下巴放在膝蓋上,愣愣的盯著地上。
那一刻,他有想過走過去幫她趕趕蚊蟲。甚至還在想,自己今晚為什麼要發瘋請來以前的人好好氣她一頓?!
可是他沒有走上去。
心裏莫名抗拒。
片刻後,那條路上出現一個男人,她看見後突然站起來,下一秒撲進他的懷裏。那個男人受到輕微的衝擊身體微微向後傾斜,但仍是抱住了她,慘淡的燈光下,照映著他們兩個人,就像是一台戲,而自己就是觀眾。
她趴在那個男人的肩頭,不知道說了什麼,男人點頭,輕輕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吻。
最後,他看見她嘟著嘴像是在撒嬌,朝男人張開手,男人寵溺一笑,將她攔腰抱起走進了房間。
他想起她說過,“郝岑玨,我比誰都想呆在他的身邊。”
心裏,忽的就有些酸酸的。
奇怪的感覺。
他甩甩頭,覺得自己真是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