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銘遠聽過電話,扔下正在審批的文件,飛快離開了公司。一路飛車前往第一醫院,到了醫院,一路狂跑進病房,看見Eva靜靜躺在病床上的樣子,自己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他驚懼的目光移向陸謹年,那眼神讓陸謹年看了都害怕。
“她被打了一針鎮定。”
原來是睡著了……靳銘遠梗在喉間的氣才慢慢吐出來。他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拉過椅子坐了下來。
“到底怎麼回事?”電話裏他隻是說Eva突然發瘋,什麼事也沒有說明白。
陸謹年這時站起身,走向病房門口,向外麵左右看了看才又走回來。悄聲將今天幫Eva去辦的事統統說了一遍,靳銘遠坐在那裏聽著眉峰緊蹙,臉色肅穆。然後他看向Eva,走過去坐在床邊,牽起了她的手,隻有這時候她才是安靜的,可以讓他碰觸的。
靳銘遠什麼也沒說,放下她的手,為她蓋好薄被,剛生產完這兩天她一直沒有好好躺著,身體也很虛,情緒再不好,身體很難很快恢複。
“我去看看孩子,回家再做決定。”說罷,他站起身走了出去,直接前往嬰兒室。
他走得淡定,但心裏卻十分忐忑,心口都有些悶疼。來到嬰兒室,隔著玻璃看向保溫箱,還好……孩子還睡在裏麵。剛剛那份擔心悄悄放下了一半,轉首正好看到迎麵而來的護士,正巧是上次抱著孩子去喂奶的那位,他招了招手。
“我想抱孩子去看看他媽媽。”護士走近,他開了口。
護士有一絲猶豫,畢竟孩子媽媽不待見孩子,這是全產科的人都知道的事。
“請你幫我抱出來。”看出護士的不情願,但這是他的孩子,他有權為孩子決定任何事。
“好。”護士點點頭,打開了玻璃房的門,走進去,然後從保溫箱裏抱起孩子。
護士走出來,打算幫他抱過去,這一次,靳銘遠拒絕了。“我自己抱過去就好,謝謝你。”
他接過孩子,抱著那軟軟的小身體,一步一步穩穩地走回Eva的病房。
陸謹年看到靳銘遠抱著孩子回來,眼裏透露出驚訝。“你這是……”
“這裏不安全了,我們這就出院。”靳銘遠抱著孩子,坐在Eva的病床邊,然後把孩子放在Eva的身旁。也隻有這時候,孩子躺在她的身邊,她沒有過激的情緒。
陸謹年雖然不明白靳銘遠的做法,但他的想法也許才是對Eva最好的安排,畢竟他們在一起同甘共苦了兩年。有時候,隻有朝夕相伴了,才有可能了解一個人多一點。一個眼神就能會意的事就不用說話那麼麻煩了,對於保護Eva這件事而言,陸謹年深信沒有人比靳銘遠更適合。
“我這就給你們辦出院。”他轉身要走,卻被靳銘遠喊了回來。
“不著急,我們一會兒先走,辦出院可以明後天再辦也不遲。”靳銘遠又看向躺在床上的母子倆,沒想到他擔心的事這麼快就找上門來,隻不過他的擔心是對外,而她的擔心是對內,他們這樣被兩麵夾擊,孩子……看來他之前的安排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