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銘柏回到病房,甯以初望著陳寅,眼裏有深深的自責。
“以初,醫生說他的顱內有瘀血,不能開顱,隻能等他自己吸收。”
“不能開顱?”她茫茫然地重複著他的話,還沒有回神。
“是,我們隻能等。”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抬眼看向他,心裏難過。“我的事情還沒有眉目,就有人為我出事了。”
“你別自責。”
“我怎麼能不自責?五年前是這樣,五年後還是這樣,我不想再有人為我多做什麼了!”說得激動,她雙手捂住臉,無聲地哭了。
“陳寅福大命大,這才過了一天,放心,他一定可以醒過來的。”
他走上前安慰她,摟住她,輕拍她的背。她埋進他的肚子,雙手抱住他的腰,他的襯衫又濕了。
“靳先生,靳太太,這裏是病房,還是不要打擾病人休息了。”護士進來換藥,見甯以初在那裏哭,出聲勸離。
“以初,我們走吧,讓陳寅好好休息。”
他扶著甯以初走出病房,出了門口她還不忘往裏麵看,總是希望陳寅就在下一眼中醒過來。
“走吧。”最後還是被靳銘柏扶走。
坐進車裏的時候,誰也沒有說話,她靠在車窗無神地望向窗外,總在想著事事無常,自己的複仇到底對還是不對。
“銘柏……”
“嗯?”靳銘柏開著車,聽到她叫他,問了一個單音。
“我是不是錯了?”
她似是自言自語的問話,令他不解,索性停下車,將她的身子扳過來正視。
“你怎麼了?”
“我是不是錯了?”她看著他,輕輕開口。
他有些發悚,這樣的以初,他從沒見過。“什麼錯了?”
“我要複仇,是不是錯了?”
“你不是一直要這樣做麼?”
“是啊,”她垂下眼,又似自言自語道:“是啊,我一直要這樣做的,我執意要複仇的。”
“但我似乎錯了,我害了人。”她霍地抬起眼對上他的,眼裏有淚。“我害了人。”
“這不是你的錯!甯以初,你看著我!”靳銘柏見她有些鑽牛角尖,大聲喝叱她。
“你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靳銘柏還在大聲地命令著她。
甯以初看向他,一不留神,眼淚落了下來。
“看著我,”他抹去她的淚。“每個人都有命數,每個人也都有劫數,這是不可抗拒和更改的,陳寅的劫早晚會有,不管他是不是接了你的案子。”
“不要想了,忘了這些。”低下頭,似乎能讓她忘記那些不愉快,隻有這個辦法。他吻得投入,令她忘記了悲傷。
許久,他放開她,重啟了車子。“小妖精,又讓我把持不住了。如果我英年早泄,你要對我負責。”
車子在下一秒,飛了出去。
當車子開進靳家老宅,靳銘柏一刻也不停歇地抱起甯以初直奔他們的房間。倪瓔看著如旋風般在眼前飄過的兩人,眉頭深鎖,一臉不讚同。
“彩月,安安抱我屋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