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邊邊長曦稍微把屋裏整理了一下,衛生間鎖門不用,髒兮兮的櫃子搬到陽台上去,床和桌子還有地板門窗擦了擦,畢竟就是進農場,還是要在這裏住著的。
快要打掃完,門就被敲響了,她以為是顧敘,沒想到門口站著一個神色有些拘謹的年輕女人:“我,我看到這裏門開著,就來看看,我們一家就住過去兩間的隔壁。”
邊長曦點點頭,隔壁鄰居啊:“你好。”
“妹子是剛來的啊,我剛才看到一個男人跟著牛老伯出去,你們是一起的?”
“那是我男朋友。”
“嗬嗬,你男朋友生得真高大,一定是個很厲害的人吧。”她有些羨慕地看著這個房間,“能讓你住上這樣的房子,妹子你是個有福氣的。”
邊長曦有些無語,這樣就是有福氣了?那要是說出來她以前老窩別墅,該是仙人般的享受了?
而且這女人不是自己一家也住在這裏嗎?怎麼很羨慕她的樣子?
看邊長曦不怎麼搭話,還有些防備似的,而且她披頭散發也看不清楚臉蛋,女人又沒話找話說了幾句,悻悻地走了。
她走的時候正好碰上顧敘扛著兩大袋東西回來,顧敘問:“那是誰?”
“咱們的新鄰居,好像有些奇怪。”邊長曦說,她想精神力查探一下女人進去的屋子裏的情況,想想又算了。人們互相刺探是常有的事,像霍天那樣擇富而盜的人很多,而且也未必是惡意,現如今人與人之間充滿了提防,就算沒有害人之心也要有防人之意,弄清楚附近新來的人是什麼人,是強還是弱這是很正常的事。
而且她感覺那女人也沒什麼惡意。
她看著顧敘扛一袋拎一袋的樣子,配合著他那張變過的臉,非常地樸實接地氣,她忍不住笑了:“車上的東西都拿來了?”
因為要裝作沒有空間,他們早早地開始就大包小包了,真正體會到沒有空間係空間器的深切艱辛與無奈。
“還有些食物,要再去一趟,然後車還要停到指定位置,有人看著的每天五個首都幣,沒人看著的不要錢但容易被偷,我們選哪個?”
“我覺得我們需要開著車到處溜達,然後買生活用品回來。”
“比如?”
“爐子,煤氣,鍋碗,之類之類的,來了卻不添置任何東西,會被人懷疑吧,過來幫忙。”
邊長曦把這些天一直睡一直壓著的,終於有點皺巴巴很劣質的樣子的棉被攤在陽台欄杆上,這會兒沒什麼太陽,但風很不錯,然後背起自己有些髒的黑色運動包,拉著顧敘出門。
“逛街去。”
“……”
早上就在邊長曦購物,主要是和周圍的人套話的過程中過去,吃了簡單的午飯,顧敘一個人跑去朱雀門打探自己需要的消息,若是順利,說不定就直接進去偷偷見他的首長。而邊長曦因為還頂著自己的臉,就不跟去了。其實她擔心被人認出來,本來要和顧敘分開走的,一男一女,女的又長她這樣,那男的是誰,知道的人就差不多猜得到了,不過顧敘不同意。
她一個人整理了一下那些買來的已經生鏽的不鏽鋼鍋碗,正百無聊賴地考慮要不要進農場,忽然聽到樓下有喧嘩聲,跑到陽台上看去。
下麵空地聚集了一群人,都是衣衫髒舊的男人,手裏按著鐵鍬榔頭等工具慢慢地向遠處進發。
遠處是環拱著這片小平原的山。
邊長曦明白這些人要去做什麼了。這裏的人也算有頭腦,旁邊就是山,山上有變異獸這些,為了保證這裏環境安全,人們便在山上山腳布置了一排又一排許許多多的陷阱和電網,還有可以發出警報的東西。大批變異獸襲擊不是沒有,但基本會事先得到警報,然後自管會和委員會以及軍隊會馬上組織人去迎擊。
那些陷阱之類需要人工製造,需要定期維護,那個什麼霹靂幫逼得人賣身當苦力,有一部分就是往這裏投入,把人像貨物一樣租借給自管會,那還是好一點的,像競標成功然後承包這些工程的建築集團,簡直是拿苦力不當人。
各個利益集團較量碰撞,潛在的官僚作風,上下相護,製度不透明,很多決策都是彼此掰過手腕之後妥協調和的結果,再加上高昂的可怕的物價。看起來這裏又大又有體統,有國家機器的維護,但首都基地的底層人民隻怕過得比其它地方還要不如得多。
下麵這些人不是苦力,而是在這裏居住的人,沒有異能沒有武力或者年紀已經比較大了的男人們基本會選擇做一些勞力活,靠力氣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