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有人進來,沈逸軒抬起頭,對上了劉乘風那雙震驚又心虛的眼神,先是慈愛地揉揉駿駿的頭,叫他自己玩,接著緩緩站起身,衝著對麵的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乘風,好久不見。”
當看到是沈逸軒,劉乘風很是疑惑,三年前,他不是在一起車禍中身亡了嗎?還是自己親手把他送上斷頭台的,甚至於以親友的身份把他的遺體捐給了醫學院,可是現在,他卻好好的,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當年,他可是親眼見證他的死亡,即便是疑惑,也是一瞬間,隨即臉上便恢複了常態,也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托你的福,我過的很好!”沈逸軒故意說的很慢,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目光還死死地盯著對麵的男人,恰有一種想要掐死對方的氣勢。
麵對沈逸軒逼人的氣勢,劉乘風也不膽怯,好似並沒有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副心胸坦蕩,問心無愧的樣子。“蘭姨,扶老夫人到樓上去。”劉乘風招呼花園裏的傭人。
“乘風……”老太太望了眼沈逸軒,接著抬起頭,望向兒子,目光中有所擔憂:“媽不知道你和逸軒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你們是同學,是一起生活四年的好兄弟,媽希望你們能好好說話,不要動怒,更不要動手。”雖然不明個中緣由,但老太太還是從兩人之間的對話,兩人身上的氣勢上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不和諧的氣氛。
“媽,您放心。”劉乘風目送母親上樓,直到她進了房間,不見了身影。
劉乘風徑直走過去,坐在沈逸軒身邊不遠不近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說吧,找我什麼事?”
沈逸軒坐在駿駿的身邊,慈愛地看著他自娛自樂,不諳世事,天真無邪地活在自己的世界裏,還在不知厭煩地堆手中的積木,接著抬起頭,對上劉乘風那雙冷冰冰的眼睛,冷笑了一聲:“找你什麼事?”隨即又瞥了眼身旁的駿駿,“當然是要回我的兒子。”年幼的駿駿壓根就不懂大人之間在說些什麼,隻是偶爾抬起頭,衝沈逸軒裂開嘴笑,一臉的純潔無暇,讓沈逸軒心裏暖暖的,並深深觸動了他心裏那根有關父愛的心弦。
三年前,駿駿出生不到一周歲,卻麵臨雙親接連離世的悲劇人生,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自己的親生爸爸,他隻知道對這個叔叔有莫名的好感,情不自禁就想和他親近,也許,這就是血濃於水的骨肉親情吧。
“不可能,駿駿是我的兒子,沈逸軒,你別想從我身邊搶走。”劉乘風堅定地說。
“三年前,是你在我車上動了手腳,是你促成的那起車禍,你就是當年的罪魁禍首,如果我現在去警局報案,不知道到時候你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悠哉地坐在這裏?”沈逸軒威脅道,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情,他篤定,劉乘風一定會交出兒子。
聽到這話,劉乘風的確有一瞬間臉色很難看,緊閉雙唇,微皺眉頭,怒視著沈逸軒,旋即又恢複常態,冷哼一聲:“那你就去警局告我吧,當年你的車的確發生了交通意外,可是你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我麵前?即便警察知道那起車禍是我一手造成的,沒有人員傷亡,他們又能奈我何?”接著向駿駿招手,“兒子,到爸爸這裏來。”駿駿一搖一晃地走向劉乘風,一下撲到他懷裏,稚氣地叫了聲爸爸。
當聽到自己的兒子叫別人爸爸,不知道此時的沈逸軒是何感想,隻見他怒視著劉乘風,拳頭緊緊握著,仿佛隨時都有種揍他的衝動,強壓住心中的怒火,聲音低沉道:“本來我不想那麼麻煩,現在看來隻有走法律途徑了,既然你不肯交出我的兒子,那麼我們隻能法庭上見。”
“沈逸軒,忘了告訴你,在你出車禍之前,我已勸伯母在我公司為你買了人生保險,保險賠償金是五千萬,你死後,我已經把錢彙入伯母賬號。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是詐死,就是騙保險公司的錢,需要付我公司十倍的賠款,同時得接受刑事責任,不知道這個責任你擔不擔得起?”劉乘風望著沈逸軒,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看著沈逸軒臉色清一陣白一陣,不知道他心裏是不是很爽。
“你……劉乘風,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絕!”沈逸軒氣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