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九節好車和好人
在首都國際機場，秦曉悅和杜明偉一同走了出來。
來接機的楚文和石慶紅都是一愣，心中感受卻是截然相反。
“楚文，還記得杜明偉吧。他幫我買的打折機票，所以就一起飛回來了。”秦曉悅輕描淡寫地敘述了一下。
“哦，記得。你好。”楚文勉強擠出一個笑臉。
杜明偉點頭示意，然後對著秦曉悅說：“曉悅，我爸派的車已經在等我了，你們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石慶紅心中大喜，拉了一下女兒。秦曉悅卻沒有理會，隻是看了一眼楚文，楚文趕緊說：“不必了，我也開車來了。”
秦曉悅就轉頭對著杜明偉說：“那你先走吧。”
杜明偉笑笑，也不做更多堅持，出門上了寶馬，一溜煙地開走了。
秦曉悅和母親上了楚文的十年舊的二手雅閣。
“曉悅啊，這次回來呆多久？”石慶紅問道。
“三周吧，我導師就給這麼多假……媽，您身體還好嗎？”
“沒事兒，好得很，就是不好看到你也好了。”石慶紅看到久別的女兒格外高興。
“楚文，這個就是你上次視頻裏說到的車嗎？”秦曉悅覺得自己終於能坐上楚文開的車，還是有些興奮的。
“是啊，我剛買的。雖然有點舊，但是接送妳沒什麼問題。”楚文話音剛落，隻聽“哐當”一聲，車速漸漸減慢，楚文怎麼踩油門都沒用，最後隻能停在路邊。
“怎麼了？”秦曉悅有點擔心。
“我下去看看。”楚文一臉尷尬地跑到車前麵，打開前蓋，檢查起來，可惜他對汽車維修一竅不通，看了半天全無頭緒。
秦曉悅和石慶紅也下了車。隻見楚文滿頭大汗，盯著發動機，不知所措。
石慶紅終於忍不住了，罵道：“楚文！你就開這個破車來接我女兒啊！你一個大男人丟不丟臉啊！”
楚文依舊埋頭在車前蓋下麵，不敢看石慶紅的臉。周圍的路人則紛紛側目看向他們。
“媽，你別怨楚文了，他也不容易。”秦曉悅趕緊打圓場。
“都這樣了，你還護著他!?他有什麼好？走，跟我打車回家，咱丟不起這個人。”石慶紅拉起女兒就往前走。
“媽，妳等等。”秦曉悅掙脫開母親的手，跑回到楚文身邊，問道：“怎麼樣？還能修好嗎？”
楚文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看來要打電話給保險公司了……我看，妳還是和妳媽先走吧，我在這裏等著拖車。”
“不，我要在這裏陪你等著。”秦曉悅有些不忍心。
“別等了，妳剛下飛機，正累著呢，需要休息，怎麼能讓妳等呢……都是我不好，你先走吧……真的，別等了，趕緊回家多陪陪你媽。”楚文很堅持，主要還是不想讓秦曉悅繼續看自己狼狽的樣子。
“那好吧……那你搞定了給我打電話，好嗎？”
楚文坐在路邊，望著秦曉悅母女坐上出租車，漸漸遠去，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屈辱的淚水奪眶而出。他雙手抱頭，伏在兩膝之上，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哭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