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們狀元巷就你一個大學生。”汪姐比較年輕，也才二十多歲。
“嘿嘿，那是。”茅小雨挺直腰杆。
汪姐給她看題，說：“這是我兒子幼兒園的作業。我跟他爸算了一上午，還是算不出來。隻好求助你了。”
“幼兒園的作業？”茅小雨就先存了輕視之心。
題目是：四個零等於二十四怎麼做？所有符號都可以用上，運算後等於二十四。
“這，這還不簡單。”茅小雨拿起筆就演算。
還好才畢業，所用知識沒還給老師。
‘唰唰唰’寫完長長數字，再把運算寫上，茅小雨信心十足：“好啦。”
汪姐感激：“哎呀，太好了。還是小雨有辦法。”
“小意思。”
汪姐拿著作業回屋，過後又送了一盒點心給她，還說：“駱波懶的很，讓你天天吃外賣，多不衛生啊。晚上到我家來吃飯吧。”
“謝謝汪姐。我已經自己開夥做飯了。”
“是嗎？開夥啦？我搬來這麼些年，從來沒見過駱波開夥。”
茅小雨幹笑：“嗬嗬，我們老板，大概不吃人間煙火吧？”
汪姐直撇嘴。
純粹就是懶唄。不過一個獨居的男人懶點也是常態。
“晚上來我家吃飯吧？”再次邀請，主要是拉近一下鄰裏關係。
茅小雨沒想那麼深遠，推脫：“謝謝啦，不過我晚上的菜都準備齊全了，就算了，下次吧。”
“好吧。”
汪姐不再勉強她。
青石板斜對麵，老周兢兢業業修自行車。來個推著電動車的，他也笑嗬嗬的接單。偶爾抬眼對茅小雨點點頭，說扯幾句閑談。
長長的台階，走下豔紅。一身剪裁得體的套裙，頭發燙成在波浪，挽著劉胖子的手嫋嫋進發廊。到了門口，豔紅還偏過頭對著門口曬太陽的茅小雨投一記白眼。
茅小雨笑嘻嘻，準備開口討喜糖吃的，被這記白眼射中後，笑容凝固，滿頭問號。
實在沒得罪豔紅啊，還幫著劉胖子出主意呢？怎麼著，好事近了，就嫌棄她這個背後推手？
日子真無聊啊！
來個客人行不行呀？
第二天，茅小雨又搬椅子曬太陽，兼看過路的行人。
汪姐一家打扮整齊，準備出門。
“汪姐，去哪呀？”
“哦，趁著星期天，帶著小哲去公園玩。他吵好久了。”
“玩的開心點啊。”茅小雨揮手。
忽然想起什麼，忙站起來問：“汪姐，我昨天那道題目，做對了吧？”
汪姐扭頭，表情為難：“呃，有點問題。”
“怎麼啦？”
小男孩小哲口無遮攔：“你做錯了。”
“不會吧？”茅小雨可是用盡畢業所學演算而得。怎麼可能錯呢？
小哲掙開媽媽的手，跑回屋裏，拿出作業本遞給茅小雨：“你看嘛。”
那道題目下打著一個紅叉。旁邊寫著正確答案------00：00
四個零中間豎排兩點，不就是二十四小時的零點嗎？幼兒的作業本來就不會太複雜啊。
一記寒風吹起落葉，茅小雨嘴角劇烈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