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小雨鼓了鼓嘴,不知從何反駁起。
誠然,這年頭還是有人喜愛古樂曲古樂器的。但真是一小撮。大部分喜歡聽的不是口水歌就是大白話。年輕些的多數以聽外國歌為榮。
真的把廣陵散交到人類古琴大師手裏,傳播也是有限的。
“我不管,你得抄一份給我。怎麼說我也是旁觀者之一嘛。見者有份。”
駱波兩字送她:“免談。”
“你,你太霸道了!”茅小雨氣鼓鼓。
“多謝。”駱波向來不以為恥的。霸道在他聽來,又不是什麼貶義詞,用不著惱羞成怒的。
茅小雨還能說什麼呢?隻能扭頭噔噔噔上樓放置戰利品了。
花生沒跟上,而是不悅看著駱波:“叔叔,你為什麼老是惹媽媽不高興呢?”
“花生,說話呢,是要講證據的。請問你媽媽不高興是我惹的嗎?”
“當然啊。”
“我怎麼惹了?完全就是好言好語啊。是她自己小心眼。”
花生搖頭:“媽媽才不是小心眼呢。”
駱波掐滅香煙,笑眯眯:“不如我們來打個賭。”
“怎麼賭?”花生不解。
“如果你媽媽肯下樓做晚飯,那就說明不是小心眼。反之則是。敢不敢賭?”
花生躍躍欲試:“賭什麼?”
駱波摸下巴稍想了想,嘿然一笑:“你贏了,叔叔給你零花錢。”
“多少?”花生興奮問:“幾百還是上千?”
駱波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好,成交。”
“是一百。我說花生,你又沒地方用錢,幹嘛學你媽媽獅子大開口?”駱波肉痛似的扯嘴角。
一千?他一個月零花錢都不夠一千的?要不是有茅小雨貼補,他又得過上賒賬的生活了。
看來,他得攛掇著茅小雨運用望氣術幫人的同時賺點生活費了。
花生嘟嘴:“一百就一百。叔叔不許耍賴。”
“那你也不許上樓報信。”
大手小手輕輕一擊:“一言為定。”
茅小雨一直在樓上沒下來。可能在試衣試鞋或午睡。
駱波破天荒坐鎮長生典當鋪,因為一直沒客人上門,跟花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把茅小雨今天的行程摸的一清二楚。
“偶遇男同學?這麼狗血的事,也會發生在她身上?”駱波暗嘲。
花生不得不翻他一個白眼。
這算什麼狗血?隻要上過學的人,都有可能偶遇同學啊。這次是男同學,好像真的就是一般的同學關係,並沒有什麼暖昧蔓延。
漸傍晚,茅小雨眼瞼腫泡下樓,問了句:“有客人嗎?”
花生搶答:“沒有。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哦。”茅小雨去接水喝,回頭看到花生直勾勾盯著自己,不由撫麵:“怎麼啦?我臉上有東西?”
“媽媽,你還在生氣不?”
“生什麼氣?”茅小雨睡了個美美的午覺,什麼破事都忘了。
“媽媽,你今晚做飯不?”
茅小雨一下笑了:“想媽媽的手藝了是吧?好,今晚做大餐?”
“好耶。”花生拍手跳起來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