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淒厲的慘聲高亢,四嬸嚷完這一嗓子後,眼前發黑,當場暈倒。
皮大娘帶著幾個婦人趕緊拖到一邊,掐人中,扇風。
氣氛一下凝固。
鐵鍬也停止掀動,所有眼光都盯著坑底那一副小小骨架,
屏住呼吸,好像生怕氣大了,骨架就散了。
村長結結巴巴:“這,這是……”
皮大爺忍不住捂眼,寒心道:“是他,是老四家幺兒……”
兩個警察也愣了愣,然後讓村民退後,免得把現場破壞的太厲害。
這節骨眼,當然是等刑警隊的人過來,不能再擅挖了。
刑警和法醫來的很快-----這地方很多年都沒發生惡性刑事案了。聽說有案子,都摩拳擦掌,火速趕來。
茅小雨也讓位了,退到一邊專注的盯著警察的動作。
村民聽話的退開,但沒散去,交頭接耳小聲議論。
“我的天啊?真是四嬸家的小幺喲。誰幹的?”
“還能有誰?大民家的人呀。”
“大民是個老實人,做不出這種事吧?”
“嗯,我也猜是大民媳婦。她跟四嬸一向不對眼,說不定就起了黑手。”
“我也覺得是她。剛才,看到警察她不是跑了嗎?她不心虛,跑什麼呢?”
“還真是呀。沒做虧心事,幹嘛看到警察就跑。”
“嘖嘖,可憐的四嬸呀。這幾年頭發都熬白了,不知情的人以為她五十多了。”
“是呀。虧得四嬸天南海北的找,以為是被誰賣了,還存著一絲希望了。哪裏想到……”
“老四還不知情吧?我打電話跟他說一下。”
“也告訴大民一聲……”
“你笨呀。萬一大民也是幫凶呢?告訴他不是打草驚蛇嗎?還是聽警察的。”
“對哦。萬一告訴了大民,他一聽事情敗露,怕是跟他媳婦一樣溜得比兔子還快。”
村民還算有法律意識,隻打電話告訴在城裏務工的四嬸老公快點趕回來,家裏出大事了。
有個眼尖的瞄到一臉凝重的茅小雨,輕聲指點:“看,就是她。虧得她堅持,不然,這樁冤案不知幾時冒頭?”
另一個村民也點頭:“看起來不起眼,沒想到本事挺大的呀。“
“可不是。我們住在村裏,看過這叢月季,都沒覺得怪怪的。她一個外地過路的小姑娘,竟然就發現了。真厲害。”
年紀稍長的鄭重點頭:“幸好是外地的,若是本地的,隻怕還會懷疑她是幫凶呢。”
“為啥?”
“你們想呀,咱們村,誰都沒懷疑這叢月季,偏他們一來,就認定老四家失蹤孩子埋在花底下,奇怪不?”
“是奇怪。不過,那是她的本事,懷疑不到他們頭上。”
“嘿嘿,那是因為他們的確是過路的外地人。若是附近的人,你們不懷疑一下?”年長者又重複一遍他的獨到見解。
“沒錯沒錯。皮三爺到底比咱們想的周到。”
其中一個村民尋了皮大爺去:“大爺,你家這兩位客人,到底什麼來頭呀?”
皮大爺也蒙了,到現在還蹲在地下抽旱煙冷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