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那個時段,兩位舍友都在彎刀穀山腰自拍發朋友圈。
其中一個後來說,聽到向梅女兒跟李棠很大的吵架聲。她們麵麵相覷,循著聲音趕過去勸架。
就是在這座木橋上,李棠臉上帶著兩個巴掌印憤憤轉身離開。
而向梅的女兒卻蹲在橋上抱頭大哭。
舍友勸解了好久,總算不哭了,說想冷靜一下,讓舍友自去玩。
開始時,舍友還不放心。
後來,向梅的女兒讓兩個舍友替她去把李棠追回來,她有話跟他擔白。
舍友們也為她抱不平。男的怎麼能甩手離開呢?哄一下會死呀?太沒同情心了,好歹還是男女朋友關係,竟然就這麼一走了之?
所以舍友兩人當真就去找李棠算賬了。
等她們再轉回,橋上隻有向梅女兒的一個小尼龍包,人卻不見了。
她們四處疾走呼喊無果。
後來無意中一看,橋下河上,飄著一頂遮陽帽。正是向梅女兒所有。
李棠和舍友都急了,趕緊報警。
最後,在彎刀穀刀形尖口那裏打撈上向梅女兒的遺體,先通知學校,再由學校通知家長。
“所以,李棠是害死你女兒的凶手?”茅小雨捋清了前因後果。
“難道不是?”
茅小雨再問:“你當時報警了嗎?”
“報了。”向梅淒然一笑:“他當時有證人,沒有作案時間,所以警察也不能把他關起來。可我知道,我女兒的死,就是他造成的。”
“那你女兒有沒有留下遺書什麼的?”
向梅長長抽氣,壓下悲憤的哭意,沉聲:“有。我在她的遺物中發現一本帶鎖的日記,寫滿了怎麼跟李棠交往,怎麼被他誘媥的經過。最後一篇是特意寫給我看的。讓我不要傷心,就當沒她這個女兒,她實在沒臉活在這個世上……”
茅小雨是局外人,體會不到她的痛苦,冷靜問:“李棠騙她什麼了?騙色還是騙財?”
向梅輕搖頭:“騙人。欺騙我女兒。總之,我是徹底明白李棠就是凶手。可在法律上,又判不了他,道德譴責又沒什麼用。”
“這倒是。這年頭,道德感低下的人太多太多了。你就算把事情鬧大,對他沒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頂多被人議論幾天,風頭一過照樣頂著大師的名號騙人。”
“對,就是這樣考慮,我什麼都沒做。把女兒安頓好後,也就沒心思工作了。”
茅小雨愕然:“你打算親自動手懲罰他?”
向梅苦澀笑:“是呀,血親複仇,比狗屁法律管用。親眼看到他死在我麵前,我才能放下心結,否則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你是蓄意?”
“是的。”
“那你是怎麼做到的呀?李棠沒跟你見過麵嗎?所以他沒認出你來?”
向梅無聲冷笑:“我女兒死後,他壓根沒露麵,也好。這樣,我方便下手。”
她買了僅有的房子,帶著存款,搬到李棠家附近,暗中觀察最佳時機。
李棠這人,喜熱鬧,身邊時常有人,又謹慎小心,所以一直沒找到下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