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多鍾。
易軍被扶起,還在睡,頭搭拉著,由茅小雨固定住她的腰背。
花生喜氣洋洋的搓搓手,嘻嘻笑:“英雄有用武之地嘍。”
“花生,有把握嗎?”駱波沉聲問。
“呃?”花生垮下臉,嗓門降低,道:“老實說,沒有。”
他從來沒給人解過毒。還是不知名毒。
“那就悠著點來。”
“嗯。”收起笑意,花生凝重神色,飛到易軍眼前。
手往後一撈,藥葫蘆出現在手心裏。
“哈哈,法寶在手,天下我有。”花生到底小孩心性,又得瑟起來。
茅小雨掙掙眼皮,真的困了,催:“花生,快點吧。”
“好。媽媽,你看著哦。”
花生握緊藥葫蘆,葫口對著易軍。
有細細如塵的金色光芒灑下,準確的飄進易軍眼裏,鼻孔裏,耳孔裏,和微張的嘴裏。
茅小雨和駱波一齊緊張的注視著易軍。
花生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咽咽喉,飛到易軍的人中位置,踩了踩。
‘嘶’輕呼,易軍渾身一個激靈,顫抖著睜開眼,過了會茫然問:“這是哪?”
“易軍,還記得我嗎?”茅小雨上身前傾,整張臉湊到她眼皮子底下。
易軍愣愣看著她,身體突然搖晃,一直搖晃,猛的捂住嘴。
“你,是不是要吐了?”茅小雨莫名其妙,猜想。
“哇~”易軍吐了,吐在床前。
不但把吃過的飯吐出來,還吐出一條細如發絲的蟲子。
“嘔~”花生緊急飛到衛生間大吐特吐。
忍著臭味的茅小雨,跳下床,趕緊遞了一杯水給易軍。
易軍麵色慘白,眼神渙散的接過,急急忙忙灌了一口水,又‘哇’全吐出來了。
“你,沒事吧?”茅小雨苦著臉小心問。
易軍捂著肚子,嘴裏‘嗬嗬’出聲。
駱波眸光微閃,吩咐茅小雨:“扶她去衛生間。”
“哦,好。”茅小雨雙手一挽,把表情痛苦的易軍扶出門,進了公用衛生間。
彼時,花生已經吐完了,飛到樓下去呼吸新鮮空氣了。
駱波忍著發餿的臭味,盯著嘔吐物裏那條細蟲子瞧了瞧。手指綠色輕光一閃,一根圓珠筆粗細的樹藤從嘔吐物裏卷走蟲子。
已經死了,不會動了。
不過駱波還是小心的收進一隻鐵盒子裏,做進一步的研究。
衛生間,易軍大吐特吐,吐的昏天黑地,把苦膽汁都吐出來,最後差點虛脫在馬桶上。
這番驚鬧,把秀草兒和楊蘭蘭吵醒了。
“怎麼啦?出什麼事了?”
茅小雨淡定自如:“沒事。駱老板求了個野方子,把易軍姑娘的病治好了。隻要吐出來就好了。”
秀草兒也差不多清醒了,問:“看起來臉色不太好,要不要熬藥?”
“不用了。隻要把胃清空,就好了。”
楊蘭蘭看看一言不發,麵無血色的易軍:“那,我去煮點粥吧?”
“好。麻煩蘭蘭姐了。”
折騰到天破曉,易軍恢複過來了。
然後,就是茅小雨給她解釋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裏的過程。除了隱瞞治病過程,其他的都源源本本告訴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