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到底是什麼事困擾你？”茅小雨耐心追問。
駱波將她的手背放到唇邊一啵，眼睛卻一直望著她：“小雨，我，並沒有瞞你，我的來曆對不對？”
“對。你是樹妖嘛，這點我早知道啦。”茅小雨又補充一句笑：“我師父是竹妖。我也很早就知道啦。”
“嗯。”駱波還是沒說他是什麼樹種，隻是肅下臉色：“我，歲數，很大了。”
茅小雨一怔，突然失笑：“這個，我也早就知道啊。”
駱波垂目想了想，慢慢抬眼：“你，介意嗎？”
“介意什麼？”
“我，年紀……”駱波支吾。
“哈哈……”茅小雨笑了，抱著他腰笑了前仰後合：“哈哈，駱波，你就這個煩惱？”
“嗯。”駱波心安了，反手也摟著她：“小雨，因為實際上，我們，年紀上相差太多了。”
“年紀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有什麼關係呢？你單身未娶，我單身未嫁。跨種族戀愛，已經越來越被大眾接受了。所以，你的煩惱是多餘的。”
“小雨，你真的不在意我實際上很老？”駱波確認問。
茅小雨看著他，堅定搖頭：“不在意。你喜歡我嗎？”
“當然喜歡。”
“那就行了。別想太多了。”茅小雨捧起他的臉，嘻嘻笑：“何況，你一直以這副麵容出現，我並沒有覺得我們在談祖爺孫戀。”
駱波笑了笑。
“對了，駱波，你一直就是這麼年輕？”
駱波握著她的雙手，離臉稍遠一點，搖頭：“也不是一直。剛開始修成人形是少年的模樣。大概過了很久，久到我沒計算時間，然後就是青年人模樣。”
茅小雨驚的下巴快掉了，失聲：“這，這就是我們人類畢生追求的青春永駐嗎？”
“也不算吧。”駱波眉尖一緊：“我就是，模樣成長的速度比世人緩慢而已。”
“對。我們人類從少年到成年，最多十年。而你，用了很久很久？”
“可以這麼說。”
茅小雨不可思議，近距離打量他，又捏他的臉，皮膚還是緊繃有彈力的。
“那你，成為中年人，又是很久很久，成為老年人，也將很久很久？”
駱波嘴角輕扯：“如果沒有啥意外的話，可能就是這樣。”
“哦。”茅小雨為他欣喜。
真好，年輕模樣可以保持很多年。
可轉念一想，又沮喪了。
他一直這麼年輕帥氣，那她呢？人類女性的容貌保質期甚短。就像花一樣。從含苞待放到盛開再到凋零，極短的花期。
“怎麼愁居苦臉的？”駱波捏起她下巴，關切問。
茅小雨心情受到影響，歎氣：“雖然很為你高興，但為我自己很苦惱。”
“為什麼？”
“還用問嗎？你青春永駐，而我，最多二十年，就容顏已逝。也許，我能陪伴的你的時間，並不長吧？”
駱波歎氣抱下她：“小雨，這正是我想跟你說的另一件事。”
“說吧。”茅小雨懶懶把下巴搭到他肩上。
“我竟然找到，擁有你。決不會棄你而去。”
“哦。”
駱波將她扶正，跟她視線對齊，溫柔笑：“你願意陪我永生永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