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一兩個人的事,宰相就不用和朕說了吧?”熊常不解道。
老者嗬嗬一笑,隻是不知,他到底是在苦笑,還是在嘲笑。
因為,他那滿臉厚厚的褶子,已經厚的讓人分不清表情了。
“若真是如此,老臣也不會驚擾陛下了,隻是那獵戶頭領的兒子,卻是藍甲軍的一個小頭目,他兒子前日正好輪休回家,得知父親被打死,憤怒之下,衝上秋山,彎弓射殺了兩名紅甲軍。如此一來,事情可就鬧大了!這兩方都咽不下去這口惡氣,紛紛回去呼朋引伴,本來小小的一次鬥毆,卻直接演變成了數十人的集體暴力!”
“兩個廢物。”熊常低聲喝道。
老者又是一笑:“陛下,如今說這些已經沒用了,那紅甲軍得令與晉王,藍甲軍得令與金王,此事一出,兩位王爺都勢要替手下出頭,此事可要好好調停下才行啊!”
“宰相你向來都最會和稀泥了,可有何妙策啊?”熊常不冷不熱的點了點頭,問道。
“此事嘛,說來倒也好辦,但卻治標不治本,壓得了一時,卻壓不了一世。”老者慢悠悠道。
“如何做?”
“各自赦免,賠償死者損失。”老者笑道。
“……。”熊常
思索良久,熊常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罷了罷了,讓人傳旨吧,告訴那兩個小兔崽子,他們要這麼能耐,有本事去替朕把東四國的另外三國給滅了,自己家兄弟打架算什麼本事,哼!”
說罷,熊常打了個哈欠,目光掃過殿下眾臣,見再無人說話,便揮退了眾臣。
回到寢宮,熊常脫了外衣,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起來。
在熊常睡後不久,兩隻朝廷禦用信鴿,自丹陽啟程,飛向了大楚西方。
兩隻信鴿各自不知疲倦的一路飛著,三天後,落在了楚州一片連綿不絕的深山之中。
晉王熊皮和金王熊歌得了皇令,隻得休兵,帶著自己的軍隊退回了駐地。
然,這場爭鬥卻剛剛開始!
秋山獵戶頭領的兒子,也就是那名藍甲軍頭目,在得了熊歌特批的喪假後,並沒有如同他嘴裏說的,在家守喪盡孝。
他根本就沒有再回村子。
這名叫張雷的頭目,從小便在秋山長大,可以說,秋山上就連哪個地方有鳥窩,鳥窩裏住著什麼鳥,他都一清二楚。
當夜,仗著對秋山的了如指掌,張雷悄悄摸上了紅甲軍的其中一個兵營。
能在藍甲軍這樣的國之利器中擔任頭領,張雷的身手自然了得,以至於他的耳中,已經傳來了紅甲軍兵士的呼嚕聲,還沒有被人發現。
而且,因為身處大楚腹地的緣故,紅甲軍並沒有安排夜哨,張雷得以放開了手腳。
“你們這幫畜生,無緣無故殺我親爹,仗著人多殺我軍中兄弟,今日,勞資就替他們報仇,宰了你們!”
心裏暗自決定完,張雷的屠刀伸向了紅甲軍兵士。
就這樣,一個營房一個營房的摸去,這個兵營的三百士兵,竟就這樣死在了睡夢中。
殺光這個兵營的士兵後,張雷又選定了下一個目標。
……
第二日,紅甲軍領軍將軍,晉王熊皮一起床,便收到了一個消息。
他的五個拉練營,竟在無聲無息中,被人端掉了兩個!
“熊歌,你這是在找死!”聽完消息,熊皮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爆吼道。
有屬下將領見狀,紛紛請命,要和紅甲軍決一死戰。
熊皮聽完眾將士進言,微微思量,卻是緩緩搖了搖頭:“各位稍安勿躁,我大軍分布在這茫茫秋山中,絕不是短期內就能被藍甲軍找到的,可他們卻無聲無息幹掉了我們數千人,這絕對是一次有預謀的暗殺。父皇才剛剛下令讓我們罷兵,藍甲軍立刻便對我們下手了,這其中……怕是有些別的什麼吧?”
“難道……他們要造反?”一個將領猜測道。
“造反?就他們那群爛蒜?哈哈,別逗我,勞資分分鍾滅了他們。”又一個長相粗豪的將領怪笑道。
他這話一出口,紅甲軍眾軍士紛紛開口大笑,這一刻,那些被殺的兄弟,已經被他們忘到了九霄雲外。
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晉王熊皮能在眾皇子中鶴立雞群,幾乎可與太子比肩,可見不是慈善之輩,他的手下兵士也大多如此,戰場上的刀光劍影早已抹去了他們的良知,在他們心中,隻有權利和財富,才是他們追逐的東西。
若非如此,他們又怎麼會因為幾句口角,就失手打死人呢?
熊皮心中,同樣沒有替那些死去的士兵難過,相反的,他的心裏卻是樂開了花。
“熊歌啊熊歌,你這個白癡,你以為殺了我幾千人,就贏了嗎?父皇要知道你這麼幹的話,馬上就會下了你的帥印,到時候皇子中隻有我一人是軍中出身,競爭皇位時我便越發有利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