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旗紅燈紅對聯,民笑官笑皇帝笑,這一幕正是東四國過年時的景象。
過去的一年,民殷國富,五穀豐登,東四國的這個新年自然是花了大心思來過,無論是在朝做官的,還是挖田種地的。
然,春去春會來,花謝花會開,新年……也是會過去的。
元宵花燈節一過完,人們尚未從新年的喜悅中醒轉過來,萬正針對不語九國的計劃已悄然實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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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聽說了嗎?郝明端放出話來,要迎娶天青派大弟子靈仙兒呢!”
“我早聽說了,那郝明端日日住在天青派裏,早不知有多少女弟子被他禍害了,如今他居然將主意打到了靈仙兒身上,怕是要有一場好戲看了。”
“哦?此話怎講?”
“這你就孤陋寡聞了吧,那郝明端極度好色,精蟲一上腦就什麼都不顧了,先前他還曾將天青掌門的兩房寵妾奸淫至死呢,那時候天青掌門怕就是一忍再忍了,如今郝明端妄圖迎娶靈仙兒,豈不是又抽了天青掌門一巴掌?”
“竟還有這等事!隻是……天青掌門連自己的愛妾被奪走都能忍,區區一名弟子,他就能真在乎?”
“嘿嘿,女弟子,你真當靈仙兒是普通的女弟子嗎?那天青掌門說來也是個好色的,可這麼多年既不敢娶妻,也不敢明著納妾,還要用侍女的身份替他的妾室遮掩,你當是為什麼?那靈仙兒其實……就是天青掌門的獨女,隻是天青掌門負了靈仙兒的娘,靈仙兒才不肯認他的。”
“原來……如此啊!”
這段對話,來自於距離天青派不遠的一個修仙小派裏,說話的是兩名掃地的外門弟子。
不止是他們,天青派地界裏關於此話題的談論,可謂是人聲鼎沸。
反正如今天青派的霸主地位已然成為了笑話,原先那些屈服與天青派淫威下的門派,便紛紛露出頭來,以至於單這一件事,竟演變出了無數個不同的說法,人們眾說紛紜,傳的是神乎其神。
天青派議事大殿裏,天青掌門高坐首座,不發一言。
在他底下,站著一幫天青派長老和核心弟子,這些人皆是麵露憤慨之色,臉上紅氣未消,顯然是剛剛爭吵過什麼。
直過了許久,天青掌門猛地站了起來,一掌拍向了身旁的案桌。
“砰。”
小小一方案桌,哪裏經得住氣湧境高手含怒的一掌,頓時裂成碎片,激射了出去。
“媽的,郝明端欺人太甚!”揮出一掌後,天青掌門咬著牙一字一句說道。
站在他底下的人見他發火,皆是大氣都不敢出,由此也可見,天青掌門在天青派裏有著無人可比的威信,屬於那種裁決一切的存在。
雖無人接話,天青掌門兀自大罵道:“這個狗日的郝明端,老子都已暗中將仙兒的身份透露了出去,他不可能沒收到風聲的,居然還敢派人來提親,真當我天青子好欺負嗎?老子就這麼一個閨女,斷然不能送給他禍害。”
“哼,你就少演戲吧!”無人敢說話的大廳裏,突然響起了一道女聲。
眾人暗暗看去,卻見議事大殿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走出了一名身著緊身白色武士服的女子。
女子容顏並不算出奇,相較於世間的絕色佳麗還是要差上一些的,但她的神情卻極其堅毅,給人一種巾幗英雄之感,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她不施粉黛的臉上,那兩條粗黑的眉毛,若是她穿上男裝,除非是遇上極相熟的人,旁的人根本不會懷疑她是名女子。
“仙兒,你怎麼來了?爹不都說了嗎,這件事我會處理的。”天青掌門見著這女子,原本一臉的盛怒陡然變成了笑顏,轉變之快,令人咂舌。
“天青子,我已經說過了,你就不要再演戲了,狼就算再怎麼裝成狗,也始終是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那個什麼狗屁郝明端不正是你上位的敲門石嗎?你故意讓她看見我,然後曝出我的身份,不就是想故作為難的將我嫁給郝明端嗎?這樣的話,他就會越發覺得你是隻忠心的狗了,試問這世間,哪有比親自將自己親生閨女送給別人來的討好?我如今已經看不下去你的嘴臉了,也懶得再和你執拗,反正結局也是注定了的,你就盡管派人將我送給郝明端吧,我是不會反抗的。”靈仙兒進門後,鄙夷的看了天青子一眼,轉過身背對著眾人,似是在訴說著一個別人的故事般,悠悠說道。
說完,不待天青子解釋,靈仙兒身影一閃,已是出了議事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