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二章此恨不雪,愧為炎黃後裔(1 / 3)

四二年五月,遠征軍第一次入緬作戰失利,日寇順利占領緬甸。

占領緬甸之後,日寇靠著先進的工程技術和對占領區人民的殘酷壓榨在緬北的原始叢林中辟出縱橫交錯的交通網絡,構築起了層層堡壘。

至四三年二月,日寇已經在緬北站穩了腳跟,大本營製訂了《1943年度帝國陸軍西南方麵作戰指導計劃》,指出:駐緬各部應對印度東北方向施行一次進攻作戰,以達到以攻為守的目標,鞏固對緬甸的占領。

恰在此時,日寇偵知盟軍正在加緊修建中印公路準備反攻緬甸後,立刻命令盤踞在新平洋一帶的日寇第十八師團之搜索聯隊積極向印度方向進攻,以破壞盟軍的築路工作。

三月二日,日寇第十八師團搜索聯隊派出森野大隊附工兵大隊一部推進至唐卡家、卡拉卡一帶,向駐守在此擔任掩護築路任務的英印邊防軍阿薩姆第八團和英國皇家遠征突擊隊第三旅第四營共兩千多官兵發動了突襲,兩千印軍一觸即潰,紛紛後撤。

一舉擊潰英軍之後,日寇遂躥至麥拉沙峰、混卡波等地,企圖控製“鬼門關”隘口,阻止盟軍築路大軍前行,情況十分緊急。

有了第一次入緬作戰的經曆,駐印軍官兵已然摸清了英國軍隊的尿性,自然早已製訂了應對措施。

當日樂樂出生時,李四維沒能陪在伍若蘭身邊,正是在司令部開會,而製定應對措施也正是那場會議的一項重要議題。

當然,六十六團最終沒能成為行動部隊之一。

對此,李四維倒也沒有太在意。

打仗嘛,哪支部隊去打不是打?

畢竟,新一軍各部的裝備早已今非昔比,各部將士又苦練了這麼久的殺敵本領,哪支部隊去打不打得小鬼子屁滾尿流?

會議結束後,被選定為第一行動部隊的新編三十八師一一四團的將士們自然人人振奮,鬥誌昂揚地開赴前線去了。

這讓其餘各部的將士們眼熱不已,哪個沒有幾分“報仇心切”的天性?

看到李四維閑暇時就抱著樂樂在營地裏轉悠,六十六團的兄弟們都忍不住會前來表表求戰的決心和戰必勝的決心。

對此,李四維有時會笑著安撫一番,又時會笑罵幾句,將他們打發了事。

李四維自然不畏戰,卻也記得關師長的話,“抗戰是一盤大棋,我們每支隊伍都隻是這棋盤上的一粒子,何時該動?該如何動?這都是上峰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決定的!”

現在的李四維已經不是那個一心衝殺在最前線的小兵了,身為團長,此時的他對那句“軍人的天職是服從”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戰場從來不是表現個人勇武的地方,否則如楚霸王、冉天王那般勇武蓋世的統帥也得落個兵敗身亡的淒慘結局,真正的軍人既要做到受命不退縮、也要做到無令不妄動,而作為將帥,不僅要勇武善韜略,還要沉得住氣。

在五千年華夏戰爭史中,這樣的將帥多不勝數。

在抗日戰場上,這樣的將帥也有很多,奉命率部前去接替英印軍擔任掩護築路任務的一一四團李鴻團長便是其中之一。

這位李鴻團長年過四旬,二五年考入中央警官學校,二六年考取黃埔五期,畢業後在平定軍閥和抗戰中屢立戰功,即使在新一軍眾團長中也算是佼佼者。

英印軍被日寇擊潰之後,李鴻團長迅速率部前趨,兵鋒直指“鬼門關”隘口。

“鬼門關”隘口是自雷多進入野人山腹地的唯一隘口,地形十分險要。

日寇森野大隊占領隘口之後,迅速在隘口兩邊十餘個相互對峙的山頭上築起了完備的防禦工事,工事之間互為犄角、相互掩護,頗有章法。

夕陽漸漸黯淡,暮色籠罩了隘口兩邊的山頭上,為那一座座戒備森嚴的工事披上了一層黑色的薄紗,工事裏透出了點點火光,隱約中還有笑語聲飄出,隨晚風在山頭上輕輕地飄蕩著。

此處地形險要、工事齊備,躲在工事裏的小鬼子自然有持無恐。

畢竟,在他們看來,他們是帝國陸軍第十八師團的勇士,曾經橫掃馬來半島的勇士,頂著“叢林戰之王”頭銜的勇士!而他們即將麵對的敵人就是那支在半年前從緬甸铩羽而歸的軍隊……所以,何懼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