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夜,林溪蜷縮在南宮辰溫暖的懷裏,將頭埋得低低的。南宮辰輕輕的用臂膀摟著懷裏的人。用下巴蹭了蹭懷裏人的額頭。並輕輕的在林溪耳邊說道:“快睡覺吧??!”林溪的肩膀微微抖動了幾下,停止了哭泣。然後沉沉的睡去了。黑夜裏傳來一聲沉沉的歎氣聲。而在這個城市的另一個角落裏,白色柔和的鎂光燈下一個年輕俊美的男孩子也深深的歎了口氣。從南宮家出來的莫問遊蕩在空蕩蕩的街頭,風冷冷的吹著。吹亂了馬路兩旁高大的香樟樹,發出嘩啦啦的響聲,像極了秋天裏被風呼啦啦卷起了的枯黃落葉。莫問走在一條被路燈照得明晃晃卻又安靜無比長滿香樟樹的小道上,偶爾路過幾個吹著口哨染黃了頭發的年輕小夥子。他們發出的聲音在夜色裏突兀而放肆。而蹲坐在路燈下的乞丐和流浪的阿狗阿貓他們寂寞得如同黑色雲端的亡靈。莫問孤獨的走在一眼沒有盡頭的小道上,靜靜的走著,仿佛想要獨自走完整個黑夜,直到不遠出,出現莫一居落寞的身影,灰沉沉的衣服以及無限滄桑的步伐。莫問突然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站住,一動不動。莫一居像一個木偶一樣緩緩得而又遲鈍的行走著,而他的頭頂上端是漂浮著的靈魂那麼孤零零的穿梭在寒風裏。莫一句始終緩慢的向前行走著,他沒有回頭,不時被路邊的石子拌了一下腿,踉踉蹌蹌的繼續向沒有盡頭的盡頭走著,仿佛在那裏有誰在向他招手亦或者那裏有他想見的人,越走越遠。莫問在寒風裏不由得握緊了自己的手,輕輕的顫抖著,他靜靜的站立在原地,像一座千年不化的雕塑一樣望著莫一居背影越來越小,想象著曾經那雙像劍一樣犀利的眼睛如今會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它會變嗎?而莫問有那麼一瞬間幻覺遠處的莫一居一回頭眼神是那麼的散亂,如同不死不活。莫問眯了眯眼睛,下一刻淚水輕輕的從眼角滑下,一路劃過臉頰,掉到了冰冷的地上。莫問抬頭,望向天空的一瞬間想起了母親。而莫問覺得母親也一定正在白雲上端注視著自己。媽。你寂寞嗎?媽。我好寂寞。當雨季灌滿整個時節帶著無限蒼涼的悲歎的時候,春天攜著她特有的青春活力遍及了整個城市的角落。一過完年。南宮辰就開始忙著整天和日本和野集團談判合作項目,而林溪像個待嫁的大閨女一樣羞答答的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裏,看電視,翻雜誌,說好聽點睡美容覺,其實說白了就是睡懶覺。而林溪掰掰手指頭算算距離和南宮辰結婚的日期再隻有一個星期了。林溪盤膝坐在軟軟的床上陷入了無盡的感概中,我居然要結婚了。我終於要結婚了。一切像夢一樣浮華。可它確實不是夢!林溪掐了掐自己的手指低低道。莫問拿起辦公桌上的報紙,報紙的第一版整個封麵都是一個女孩燦爛的容顏和南宮辰一臉幸福的笑容。所有的報道都是有關一個星期後灰姑娘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傳說,或者所有人都在期待目睹本市最大房地產年輕董事長的婚禮將會是如何如何龐大而奢華。莫問放下報紙。幽幽的閉上了眼睛,像是在穿越時空隧道一樣姿態輕盈。或許一切都已經是上天安排好了的。而我隻是一個生命中的過客,無緣彼此相守?午後的陽光散落了一地的光輝,並灑落在了閉著眼睛的莫問身上一瞬間光暈溫柔得散開來,恍恍惚惚間仿佛生出了一雙白色如雪的翅膀。同一時間,在遙遠的另一頭,燦爛如煙火,血色如夕陽的櫻花樹林下一個女孩子站在櫻花樹後望著不遠方,眼神越來越疼痛,越來越絕望。而在不遠處一個陽光如驕陽般帥氣的男孩子正狠狠的吻著一個染黃了頭發,身材火辣的女孩子。即便男孩子看到了不遠處躲在櫻花樹後的女孩子,卻絲毫不顯尷尬的繼續放肆而狂野的吻著眼前的女孩。直到女孩再也不能忍受自己所看到的一幕跑開來,男孩突然放開了輕吻著的女孩,點燃一支煙,緩緩的蹲下身來。當莫問起身的時候手機響了,顯示屏上是施翎的電話。莫問一接起電話,便聽到了施翎低低的哽咽聲,帶著無限悲痛。“哥,我不想待在日本了!”“出什麼事了嗎?”莫問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是藍澤欺負她了嗎?“哥,我和藍澤解除訂婚了,我不想再見到他了!我不想再呆在日本了!”解除訂婚了?莫問恍惚間覺得自己的腦袋轉不過彎來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他不知道?而施翎怎麼現在才告訴他?“你們什麼時候解除的訂婚?”莫問平定了一翻心中的疑惑和怒氣道。“兩個星期前。”施翎諾諾的回答道。莫問可以想象電話那端的施翎是如何的淚流滿麵。莫問安慰了幾句施翎後便掛了電話,而在掛了電話的下一刻,莫問立即打電話叫華秘書定了一張飛往日本東京的機票。此時此刻莫問滿心都是迷惑。施翎和藍澤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