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眼珠滴溜溜一轉，覺著這吳老大夫實在不是個好糊弄的人，幹脆替薛子遊開了口，道：“吳老大夫，你現在看到子遊，一定覺得他和二十一年前的某個人長得很像吧！據去世的薛大娘遺書所言，子遊的確不是她親生的，她的親生母親另有其人，便是而多年前醫治無效去世的那個薛靈雎。”
緩了口氣兒，她繼續說下去：“子遊實在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才會按照信中所言來找您求證。同時也想知道，他的親生母親薛靈雎，究竟是怎麼死的？”
吳秀海緊繃著唇，在他們兩人臉上逡巡來去，依舊什麼也不肯說。
小青趁熱打鐵的忽悠：“薛大娘還說，不希望子遊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還叮囑子遊，若是恢複了身份，絕對不能虧待吳老大夫一家。”
吳秀海緊張的咽了口唾沫，衝著他兒子吳雲揮揮手，道：“你先出去吧，他們的確是故人。有些話，是病人的隱私，你還是不要聽的好。”
吳雲滿腹困惑的點點頭，慢吞吞轉身離開。
小青和薛子遊對看一眼，同時鬆了口氣。
吳秀海整理好思緒，也總算鬆了口，歎息一聲道：“薛公子的身世，我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你們也無需再問。至於你們方才說的，薛公子的親生母親，的確是那位叫薛靈雎的女子。至於她的死因，是因誕下胎兒之後，勞累奔波導致血崩，拖延過久，最終藥石罔效，因此去世。”
他感慨搖搖頭：“那位薛夫人容顏絕麗，倒真是應了那句天妒紅顏，年紀輕輕便如此橫死。我隻知她身邊的丫鬟叫他小姐，言語間提及什麼薛府，至於她的來處，根本不清楚。”
“就連她的死因，也因為她臨終所托，叫丫鬟付了重金給我，叮囑我永遠不能說出去，同時隱瞞了薛靈雎才是公子你親生母親的事實。後來，你便由那位叫薛秀芝的丫鬟撫養，成了那丫鬟的孩子。”
雖然早已料到事實便是如此，薛子遊還是震驚的無法維持原有的沉穩冷靜，苦笑一聲道：“原來，我的猜測都是真的。”
吳秀海看著他的臉，道：“你與那位薛小姐，長得倒是有七八分相像，所以你一進來，我就猜到，你可能就是當年的那個孩子。”
歎了口氣，又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別的，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薛子遊臉色略微發白，深吸口氣道：“我想再問最後一個問題。”
“你問吧！”到了這個地步，吳秀海已經沒什麼可隱瞞，語氣十分平靜。
薛子遊想了一陣，道：“我想知道，我娘臨終前，都與將我養大的母親說了些什麼。你知道多少，便告訴我多少。”
吳秀海緊皺眉頭仔細回想，道：“似乎是提到過汴京城，提到了薛家一門，還提到了什麼王妃。別的，真就沒有了。”
“汴京城。”薛子遊低聲重複了一句，深呼吸一口氣，對著吳秀海拱手作揖：“多謝吳老大夫告知，晚輩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