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子旁,他失神的望向對麵空落落的位子舉杯,自嘲一笑:“靈雎,今日是你的生誕,我一直記得。若是你還活著,就回來看本王一眼。本王朝思暮念,日日不敢忘,你該明白,隻有你才是本王這一輩子唯一放在心中之人。”
仰起頭,他一口氣飲盡杯中酒,苦澀道:“人人都說酒是穿腸毒藥,本王倒想著,若是喝了這穿腸毒藥還能再見你一麵,那該多好。可惜啊,這幾年本王倒也醉了不少次,你一次都不肯來看本王。”
“靈雎,你怎麼那麼狠的心。怎麼能撇下本王一人,生死無蹤。”
他笑著笑著,眼淚落了滿臉,苦澀的淚水混合灼辣的酒水一起灌入腹中。
喝的越多,他的心就越痛,直到喝的爛醉如泥。
恍惚中,他仿佛看到當年的薛靈雎,身著一身粉白色刺繡,淺黃色錦鯉鑲邊的衣裳,墨發鬆散半綰,一步步輕盈朝他走來。
那是他經常看到她的樣子,清麗脫俗,淡雅別致。
他以為她真的回來了,雖然不知是人是鬼,他隻想抓住她的手,一輩子再也不放開。
於是,他真的這麼做了,一把將她攬入懷中,隻嗅到清淡的像是初春青草若有若無的香氣。
他記得很清楚,那是她身上獨有的氣息,很淡,隻有他能辨別。
她記得她身上的每一處,記得大相國寺那一夜,她在他身下輕輕啜泣。
記得動情處她的指甲深深嵌進他的後背肌膚上,雖然疼,但是卻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一夜迷亂,當他醒來時,發現徐月寧躺在他懷裏的竟然是徐月寧,地上散落的衣裳,實實在在與薛靈雎當年常穿的衣裳一模一樣,屋裏沒有任何濃鬱的香氣。
他忽然意識到,這個女人,分明就是趁他酒醉,假扮薛靈雎接近他!
憤怒至極,趙顥快速起身披上衣服,穿了木屐就往外走。
徐月寧被驚醒,慌亂抓住他的袍袖,急問:“王爺起這麼早,是要去哪裏?”
趙顥倒抽口氣,望向她時滿目陰寒,冷笑道:“別以為你昨夜與本王有了夫妻之實,本王便會對你好。徐月寧,你聽著,這一輩子本王都不會再去喜歡除靈雎之外的其他人。”
徐月寧慘然一笑,淚光盈盈望著他的臉,道:“那又如何,如今我才是你正兒八經的王妃。我說過她的確已經死了,她隻是一個死人,我不會去跟一個死人計較。起碼,我現在還是得到了王爺的寵愛,是王爺您身邊唯一的女人,這就夠了。”
“你以為,這樣就能綁住本王的心?”
趙顥惱羞成怒,伸手死死扣住她的咽喉,幾乎將她掐死,咬牙切齒道:“徐月寧,你給本王記住,你就是死了,本王也不會對你有半分憐惜。若不是為了靈雎,為了薛家,本王現在就能殺了你為靈雎報仇!”
眼淚簌簌滑落,徐月寧難受的咳嗽起來,冷笑一聲,艱難道:“王爺倒是動手殺了我,若是殺了我,你也再沒機會為薛家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