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沉痛閉上眼，隱忍眼淚，又問：“那個換血之人，如果換了血還能活多久？”
“隨著黑蛇魔靈灰飛煙滅，內丹被毀，從換血之日起算起來，隻有七七四十九日可活。”
“四十九日，他還會失憶，看來，我跟他之間真的也隻能算是有緣無分了。”
小青苦笑，深呼吸一口氣，下了決定：“我們沒有別的選擇，眼下他的身邊隻有我是有修為的，也是心甘情願的。燕留行，告訴我該怎麼做，隻要能救他，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願意。”
秋紅葉駭然一驚，慌忙跑到她麵前抓住她的肩膀，急促道：“小青你是不是瘋了，你知不知道這樣你會死的？”
“可是，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素煙為了燕留行可以犧牲自己，我照樣能做得到。子遊會忘了我，這樣挺好的。就算過了許多年之後再想起來，他會覺得很痛苦，可隨著時間流逝，有些東西終究變了。就像燕留行，當年的他為情險些走火入魔，但是八年之後再想起來，雖然還是痛苦，可是那份痛苦已經跟八年前不一樣，經過多年磨礪，他經曆的多了，對於所有的感情有了更透徹的領悟，即使不再遺忘，也會看開，不像當時一般沉浸在痛苦之中走不出來。”
“可是，你叫我怎麼眼睜睜看著你一天天被魔毒侵蝕而死？你叫阿行怎麼忍心？他雖然現在是對所有人情冷暖都看淡，但對於身邊的人，同樣還是在意的。”
小青無所謂的揚起唇角淺笑，搖搖頭：“人嘛，終歸一死，沒什麼可怕的。反正我本來就不想做一隻妖啊，你們應該這樣想，祈禱我下輩子可以做一個普通人。如果我和子遊真的還有緣分，下輩子，我們一定還會再遇的，你說對不對？”
秋紅葉苦笑一聲，無言以對。
燕留行倒抽口氣，緩慢頷首：“也許你說的是對的，經此一劫，薛子遊不但傷了人，還害死數條人命，加之險些墮入魔道，魔漲道消，因此損耗了道法功德。隨道法功德損耗之下，說不定，他的真身極有可能再也難以歸位。”
小青惶然瞪大了眼，不確定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是不是知道子遊曾經到底是什麼身份？”
“他的身份乃是天機，不可說。我之所以還肯幫你們，實在是憐憫你們一路走來曆經太多磨難。但到了如今到這一步，我已經幫不了你們什麼。”
小青感激笑了笑，點頭：“對你，其實我一直是很感激的。你幫我和子遊的我心裏都有數，隻是不想跟你太過客氣才不說。對我來說，這輩子能遇見他，便是最美好的一場回憶。如果我死了，下輩子能做一個普通人，再與他相遇的話，希望不要再經曆這麼多磨難，這麼多分分合合了。”
秋紅葉頹然鬆開手，轉臉與燕留行對看了一眼，心照不宣的歎息一聲。
小青抿抿嘴平複好情緒，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從容笑起來：“好了，咱們別耽誤時間了，你趕緊告訴我該怎麼以血換血，然後你和紅葉再出手，除掉黑蛇魔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