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刀揚風起 奏一曲 十麵埋伏(1 / 2)

沙域中不太平,這是眾所周知的事。事實上,這個江湖又有那天是真的太平過?隻是沙域更加赤—裸,更加直接而已。

以往兩兄妹住在窯洞時,便遇到過販賣人口的地痞流氓打小妹注意的事,那時的單悲紅兄妹兩人窮得連把像模像樣的單刀都買不起。記得有一次,幾個地痞居然公然在鎮上打算綁人,還好遇到戊堡裏幾個邊軍到鎮上喝酒,路見不平將其揍了一頓,方才幸免於難。第二日單悲紅心頭發狠,用唯一的一點積蓄買了把鋒利的殺豬刀,雖然是生鐵所鑄,但依舊鋒利好使得很。就靠著這把殺豬刀,他跑到大漠裏殺豺狼,九死一生,滿身傷痕,終於在兩個月後靠著采集販賣的毛皮錢,請王大叔打製了一把工藝不錯的百煉橫刀。然後,當夜便將鎮上的幾個地痞給悄悄砍了手腿。

他一直擔心報複,所以幾年前那次特大沙暴剛結束,才會火急火燎的往回趕,因而有了奇遇。但是還好,那幾個家夥估計是成了殘廢以至於無法廝混從而改行了,那以後也在沒找過兩兄妹麻煩。

其實他同意與這隻奇怪的商隊同行,另一個原因也是因為這隻商隊高手不少,人多了,麻煩也就少了。單悲紅其實討厭暴力,盡管他已經考慮到路上會遇到馬賊盜匪之類的事情。然而,卻是沒有料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這是一隻人數大約在六十人左右的奇怪商隊,二十多量拉滿藥材貨物的馬車,卻是沒有請任何閑雜的刀手護衛。這些人,清一色俱都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就內力高低而言,其中不下十人的修為與單悲紅相當。這些人,刀槍劍戟使什麼兵器的都有,看樣子,他們都以那背劍姓卓的劍道高手馬首是瞻,以馬車中的二女為首。盡管少年看不見,卻是從議論與呼吸聲中嗅出了一絲秘密的味道。這也讓他有些好奇,但也僅僅是好奇而已,這個江湖的水很深,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的好。

他騎著大毛與馬車同行,有一句沒一句的向車中的兩女傳授著一些彈奏琵琶的指法,突而波動兩下絲弦,奏出美妙的音樂讓沉悶的路途變得輕鬆起來。然而就在此時,他卻突的停下了手指。一陣轟隆的馬蹄聲伴隨著風沙與泥土味飄了過來……

“恩?”

“咦?”

兩個驚咦聲起,是少年和那個卓劍師發出地。

“戒備!保護兩位小姐。”卓劍師抬手大喝一聲。

轟——

一眾人趕緊將貨物集中到一起,圍著上官蕊兒三女的馬車向外築起簡單的防禦陣型。一時間兵器出鞘聲伴隨著驚人的殺氣將風沙激散。沒過多久,滾滾煙塵中,鬆散沙粒的震蕩中,一群百多人的馬隊從一旁的沙丘上一字型的現出身來。

“小妹,你們就在車裏別出來。”單悲紅皺了皺眉,對車裏的三人說道。他有些後悔與這隻商隊同行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聽聲音,這隊人馬怕不是普通的匪盜馬賊,反而像是某些幫會中人,他們都是武功精湛的一流高手,其中更是有不下十五個超一流的高手,甚至……

單悲紅有些擔心起車上的小妹來,萬一這些人的目標是車上的兩女,那身在車中的小妹豈不是也很危險。他寧願獨自遇到幾十號真正的馬賊,也不願隨意參合進了是非中,惹來不必要的江湖恩怨。可是現在,似乎已經晚了。

“哎!”他歎了口氣,搖頭苦笑。隨即有些無奈的輕輕縱身飄上了車頂坐下。懷抱琵琶,白色消瘦卻精悍孤獨的身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咦!小兄弟好俊的輕功啊。”那卓劍師本是麵色凝重,突見偶遇的瞎眼少年旋風般一轉便跳上了車頂坐下。那不帶起半點風塵的身法端得是讓人雙眼一亮。當即不覺一愣,旋即麵露喜色的大讚一句。

風沙絕塵腿——絕塵身法。這套武功刀邪師尊昔年仗之橫行天下,逃命保身,以輕功刀法名冠江湖,又豈是易於。

“前輩謬讚了,這輛馬車請放心交給在下便是。”少年說完沉默下來,突得兩手急揮,彈奏出了一曲《十麵埋伏》。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一陣好似千萬鐵馬兵戈四麵八方齊齊衝殺而出的驚天殺氣,伴隨這急促驚悚的音樂四溢而出,瞬間鎮住了包圍上來蠢蠢欲動的人馬……

但聞這曲琵琶樂來得快,去得更急。這群人馬被曲子一驚,剛回過神再次準備動手,卻又突聞曲子驟然一停,充盈的氣血詭異的被激,難過得險些吐血。當即陣型散亂,人仰馬翻。

“咦……還有邪道高手再此不成?好精妙的音殺秘技呀。”這群人馬中,突而傳來一把蒼老之聲。伴隨這句說話聲,人群中當先行出兩位騎在龍鱗駿馬之上的武者,而兩人身後,平列十六位騎士,清一色超一流的高手。

這當心兩人,一個年約七十幾許,身穿青色錦袍,滿麵蠟黃,背負長劍的老人。而老人的右邊,是一位背插白巾牛尾單刀,身著紫色勁裝,麵容消瘦,帶著病態的白臉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