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以下是第一女主角,獨孤無情的第一人稱自述。)
我睜開了眼睛時,豔陽的光線透過一株巨大古樹的林葉縫隙照射在臉上。微風拂過,帶著莫名的薔薇花香,還有遠處鳥兒清脆的鳴唱。
這是大自然的聲音,原來我還活著,並非下了地獄輪回。
“好溫暖!好安詳!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睡得如此沉靜,又醒在如此迷人的早上。好舒服,那就再多睡一會兒吧!”我心想,又再次閉上了眼睛。
可是,心裏卻閃過了那個似曾相識,有些模糊的人影。閃過了自己昏迷前的遭遇,還有侍劍那臨死前絕望的眼。
我一驚,一種危險感劃過腦海,心頭猶如被涼水所澆,頓時睡意全消。
“我這是在哪?”我心想著,卻是有些緊張起來,趕緊默運真氣內視外查一番,心中不覺有些坎坷:“昏迷前那個抱著我的盲眼公子,他……他有沒有對我做什麼?是他救了我麼?這裏又是哪裏?”
內傷已經無礙了,四周也沒察覺到什麼危險,我小心的坐了起來,檢查了一下自己完好的衣衫,還有已經被人包紮好的傷口,不覺放心的四處打量了起來。
卻是發現,自己正是處在一處世外仙境般的山穀中,一汪美麗的湖水潭邊,原本是躺在岸旁平整光華的大青石上。
“好漂亮的山穀,好漂亮的湖啊!呀!好大的一顆古樹……還有,好多漂亮的薔薇花,大蝴蝶呀!若是在旁邊建所小房子,一輩子生活在這裏,遠離世間的煩惱,那又該有多好?”我不覺有些羨慕這個把我待到此地的盲眼公子,這個好像背著樂器的恩人,他倒是真會挑地方。我已經和侍劍一起逃亡了一年多了,每日裏擔驚受怕,動極思靜,早就想找個無人打攪的清靜地方歇歇腳。
“咦?天色怎麼暗下來了?”我奇怪的抬起頭,卻見一頭遮天蔽日籠蓋四野般的妖禽凶獸從天而降,向著我撲來。
桀——
桀——
“呀!糟糕,我的劍丟了。”我驚呼一聲,當下隻能焦急的縱躍開去。回身一望,卻見這是一頭墨黑,卻帶有深藍光色澤的妖鶴。它真的好大好威風,翅膀張開足有三丈長,朱紅色透亮的丹頂紅和精光四射的犀利眼睛,以及猶如精鋼打製鋒利精悍的暗紅色雙爪;銀白色的尾羽和翅羽顫動拍打之間,好像鋒利的刀刃一般。
但奇怪的是,它明亮的紅色雙眼中視乎並沒有什麼殺意,降落的地方也是在旁邊的水潭中,很明顯,它是一頭通靈飛禽,而且說不定已經有主人了。
桀——
就在此時,我便聽它大叫一聲。
大音希聲,震耳欲聾,這些形容詞好像都不足夠概括它這吼叫的穿透力。伴隨翅膀煽動之間,鼓蕩流走的清風隨著搖擺的草浪遠遠的在山穀中飄揚了開去。
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做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在這龐大的威壓之下,好像天地之間所有的自然萬物都成為了它致命的武器,自已在它麵前,好像連還手的資格都沒有。
我以為它接下來就要攻擊與我了,然而,這隻龐大的妖鶴就這樣動也不動的看著我,讓我無比緊張起來。我開始四處尋找各種能防身的東西。我除了娘親自小傳授我的劍術輕功,就會一套《紫羅緋煙掌》掌法。可是,被如此大的一隻妖禽鎖定,我不知道自己這套掌法是否能占到些許便宜。
但是,結果卻不盡人意。附近連棵樹都沒有,更別提什麼趁手的兵器了。我絕望了,有些惱怒那個救了我的盲眼公子,想知道他既然出手救了我,卻又將我扔在這個地方?
正在此時,這隻大妖鶴卻底下了頭緩緩的向我靠近,似乎想要攻擊我。
我本能的後側一步,它那長長的利啄讓我有種發自靈魂深處,出於本能的恐懼。
它停了停,似乎知道了我的恐懼害怕,便歪著朱紅色的腦袋,將利啄讓到了右側。然後用圓亮的丹頂紅輕輕的靠了過來。
它似乎真對我沒有惡意,好像是想讓我摸它的額頭。我不敢動, 它便用額頭蹭我的手。
事實上,我和娘親還有侍劍隱居在坤州時,也有著很多小動物做朋友,很奇怪它們都不怕我,還能聽懂我說話。從小到大我都沒什麼朋友,但卻有它們這些小家夥們與我相伴,久了之後,我也就習以為常了。
見了這妖鶴的動作,我明白了它的意思,也伸出了手。
它視乎很喜歡有人幫它梳理頭上細小的黑色羽毛,或許是因為啄和脖子太長,而雙爪又太銳利的緣故,以至於腦袋上卻無能為力。
“嗬嗬……”想到這裏,我感覺好有趣,居然笑出了聲來。
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為什麼唯一的親人離開我才沒多久,而我此時卻笑得這麼開心?
我不知道……
“大家夥,你是要我幫你梳理頭上的羽毛嗎?”我故意打趣,問它道:“還是要我給你清洗額頭上的汙垢?”